叶长亭应该中了药才对。
可看他的样子,面色淡然,没有半分波动,丝毫不像是中了药的模样。
“你是说刚才那个声音吗?”
叶长亭唇角一勾,侧过身,露出屏风之后的地板。
一只破裂的酒杯摔得满地碎片,杯子里的液体顺着砖缝流转散开。
原来,刚才那一声是叶长亭自己摔了杯子。
为的就是让宋旖宁上钩!
叶长亭立于宋旖宁面前,居高临下,漠然盯着她:“宋旖宁,我怎么从来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入宫为婢了?”
白薇拎来椅子,放在叶长亭身后。
他一甩长袍,端坐于椅上,手掌托着酒壶,另一只手在壶身上来回游走,端得是神态自若,一副清贵公子的模样。
宋旖宁看到他这姿态,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扬起脑袋,眼巴巴地望着叶长亭,心跳加速,那张狰狞的脸竟然逐渐变得通红。
忽然,叶长亭眉角一挑,如刀的眼神瞬间扎在宋旖宁身上。
“说!谁协助你混进宫来?”
“你混进宫想做什么?”
宋旖宁扬着脑袋,定定地望着叶长亭。
想到他刚才已经认出自己,却没有拆穿,宋旖宁只以为叶长亭对自己并非全然无情,此刻不过是因为碍于白薇和白芷两个贱丫头在这里,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凶巴巴得。
宋旖宁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
如果叶长亭当真对自己毫无感觉,为什么不直接把她交给白薇和白芷审问?非要自己亲自来问呢?
这难道不是恰好说明,他想要多和自己说几句话吗?
宋旖宁这无可救药的恋爱脑一单发作,只觉叶长亭做什么都是爱慕自己的表现。
既然叶长亭爱慕自己,那就别怪她反客为主了!
思及此,宋旖宁身子一歪,眼泪涟涟地低下头:“叶公子,人家费尽心力混进宫来,就是为了多看你一眼。”
“你这么凶巴巴地可吓坏人家了。”
宋旖宁一边说,一边挺起胸口,非但没有躲开叶长亭,反倒主动往前靠近了些,捏着嗓子道:“别这样对我。不如你让她们两个出去,我和你好好说?”
宋旖宁挑起眉角,冲着叶长亭眨巴了几下眼睛,还不忘抛出一个媚眼:“就咱们两个,一对一地说。”
她才不相信,叶长亭深爱自己至此,会舍得她哭。
果然!
叶长亭唇角一扬,嗤笑两声。
他竟然真得伸出手,抓住宋旖宁的手腕,缓缓俯低身子。
宋旖宁心下狂喜。
她就知道!
叶长亭是喜欢自己的!
一定是的!
叶长亭那张英俊的脸在宋旖宁的眼睛里逐渐放大,眼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宋旖宁心口狂跳,抿着嘴唇,主动扬起下巴,娇滴滴地望着叶长亭,等着他心疼地扶起自己。
“宋旖宁,既然我给你脸你不要,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叶长亭挑住宋旖宁的下巴,青花瓷酒壶壶嘴对准宋旖宁的唇瓣:“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
“若是不肯说,我现在就喂你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