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失恋了。
他不是没分过手,虽说上次发在年少时,但绝没这么难受过。
可孟京说他不爱他。
他觉得自己虽然是喜欢她,也愿意跟她结婚,至于是不是爱,他不好说,也没想过那么深,只是觉得合适过日子就行了。
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鬼一样,觉得有就有,既不能证明,也不能证伪。
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爱上他的孟京看着也没什么事了,不爱的他怎么反而走不出来了?
这随意就能不爱的也是爱情?
这是什么根据和道理?
穆银临有些烦躁,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困在这种情情爱爱的琐事里?
他从抽屉里摸了根烟出来,打算出去清醒一下,
刚走到后门口,准备抽的时候,才发现没拿火机出来。幸好车钥匙在身上,就解了车锁,钻进车里,从中控台的储物盒中摸出一个打火机。
冬夜有风,穆银临靠着车门,打了好几下才将嘴里含着的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抬头在慢慢地吐出。
一楼的值班室亮着灯,烟雾短暂的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在窗里看到一个身影,好像是孟京。
风吹走了烟雾,穆银临定睛一看,发现又不是,孟京比她瘦。
穆银临确信自己这样不正常,必须要改变,不能一直消沉下去。
他靠着车门,望着那窗子,慢慢地抽着手里的烟。
屋外冷风呼啸,屋里温暖如春。
站在窗前的张姐,看了看坐在里面的孟京,说:“咱们得穆队可真禁冻,大半夜的也不知道穿个外套,正痴痴地对着咱们这望眼欲穿呢。”
孟京知道穆银临的车通常停在什么位置,她怕穆银临停车时总看到他,就找了个托词,将桌子挪到了窗户看不到的位置。
她和穆银临的事不是什么秘密,这科室不是穆银临的大队,那边没人敢当面蛐蛐她,但这个队的人不归穆银临管,她是新来的,自然没人惯着她。
屋里只有她们俩,孟京不得不搭个话,但她也不是刚入社会的小白,就道:“张姐,要不您去给送个外套?”
张姐被噎了一下,说:“我去什么呀,人家穆队穿着这样又不给我看的。”
办公室总是有这种人,就算不涉及什么利益,就是喜欢挑起争端。
好像这样,这样就能让枯燥的工作就变得有趣生动。
孟京笑说:“我都不关心,您比我还爱操心,真是闲不住爱操心的命,今年孩子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啊?”
一提到孩子,张姐的脸色就没那么神气了,说:“还行吧。”
孟京学着她的口气说:“张姐,这个事您得多花心思,说实话,女人过日子不就是过得是孩子么,孩子要是考不上一个好学校,那不就废了么?”
张姐叹了一口气:“说是这么说,可孩子正是贪玩的年纪,脑子确实聪明,就是不用在正地方。”
“所以这就得靠大人管了,哪有不管自学成才的孩子,我们不都是那么过来的么?”
“哎,我也是有心无力,工作又这么忙,管孩子的时间太少了。”
孟京不欲跟她讨论孩子,随便应付了几句,就低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