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王守庸穿越了无尽血雨,来到了成正阳的身边。
“酒没替我温?”王守庸接过了成正阳手中的酒杯,随口问道。
成正阳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成正阳身后的阿大则似乎早有预料,径直越众而出。
接着在无数人凝滞僵硬的眼神中,手持一杯热酒,单膝跪地,双手捧到了王守庸的身前。
“请将军饮酒!”
法力加持下,声音响彻半个西北城。
王守庸笑了笑。
知我者,阿大也。
接过酒杯,王守庸回身便看向了无数呆滞的西北城民众。
高台之下,密密麻麻无数双眼睛看向了他,所有民众浑身染蛟魔血液,宛若一只只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鬼。
场间唯独余下了篝火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响。
无数人看着高台之上,那个白袍少年的持着酒杯的身影。
“来这西北城也没带什么礼物,如今只好请大家吃一餐镇玄妖魔血肉了,请诸位勿要嫌弃。”
此话一出,无数人心头微颤。
温酒斩镇玄,血肉赠西北。
话语很轻淡,却不知为何,所有人的眼底,都升腾出了一抹狂热的情绪。
“如此,今夜请诸位,分食镇玄!”
王守庸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一饮而下。
轰!
整座西北城的民众好似炸开了锅,血红的身影人头攒动,狂热高声齐呼。
“将军威武,分食镇玄!”
有人捡起了地上散落的蛟龙血肉,丢进了火中。
有人手中插起内脏,丢入篝火。
有人捡起地上的血肉,挤出粘稠血液加入酒中,一饮而下。
今夜,整座西北城,陷入了无尽的狂欢海洋之中。
……
这一场狂欢,足足持续了一整个夜晚。
不知多少人第二日是捧着鼓胀的肚子离开的,每个人离开之时,脸上挂着的都是对未来的希望,以及满足到无以复加的幸福神情。
天边泛起鱼肚白,篝火灭去,原地只剩下了蛟龙的骨架。
就算有些民众吃不下血肉,也都会拿了蕉叶,将血肉包起带走。
感玄,镇玄妖魔的血肉本就难得一见,他们可舍不得浪费。
另一边,同样饮酒了一整夜的王守庸,此刻却精神抖擞,与大小官员再次坐在了镇魔府巨大的正厅之内。
“好了,昨夜就当庆典节日了,如今节日已过,该谈谈正事了。”王守庸率先开口道。
大小官员面面相觑,神情复杂。
什么庆典,敢用镇玄血肉当作主食庆祝?
成正阳更是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将军大人,昨日冒犯,多有得罪,望将军海涵。”
“小事。”王守庸随意地摆了摆手。
“先不说这那的了,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们。”
“将军请讲。”
“其一,便是与我昨日杀的那蛟魔有关——为何它是孤身前来的,难道,没有妖魔大军什么的么?”王守庸问道。
成正阳连忙道:“将军大人有所不知,巫元虽是妖王,麾下应当是有不少小妖的,但妖魔野蛮,奈何渊内,并无如天启朝一般成建制的妖魔大军。”
“这么说来,便是妖魔之中,只有私人武装了。”王守庸沉吟道。
成正阳虽然听不懂王守庸的独有名词,但意会还是能明白的,连忙点头道:“正是,昨日白日才杀的巫化龙,晚上巫元便驾临西北,想来是等不及纠集众妖,这才孤身前来。”
王守庸表示理解。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们可有人知道那巫元老巢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