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快步上前,和瘦猴一起把九指夹在中间,手中长牌稳稳地挡在前面。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上船后的这八九个月,由于吃得比过去饱多了,身高和体重都增长了不少,如今早已不是如瘦猴那般三根筋挑着个脑袋的体格。
正因如此,在授器的时候,小周是长牌手,瘦猴则是藤牌手。
在鸳鸯阵小队里,这两个刀牌手都是伍长,每一伍都是由伍长加上一名狼筅手、两名长枪手和一名镗钯手组成,两伍加上队长和伙兵就构成了一个小队。
第一哨的队长和两名伍长率先接敌,九指一枪捅向对面那个雷朗人的咽喉,那人的短矛根本够不着他。
瘦猴也冲上前去,一手挥舞着藤牌,一手挥舞着腰刀。
前排的雷朗人都是挑出来的悍勇之辈,手上的兵器也都是带铁的,但却很快就被九指捅死了两人,被瘦猴瞅准空档,快速前趋砍死了一人。
雷朗人的矛太短了,更多是用于单打独斗的,而非用于每个人只需照顾正面的战阵之上。
此外,高大的长牌和灵活的藤牌挡住了他们所有的攻击,正面对敌的那几个雷朗人根本就突破不了这两块盾牌的防御。
瘦猴左前方的雷朗人正向他包抄过来,突然一杆狼筅戳了过来,稳稳地顶在瘦猴左侧,一下子把面前的四五个蛮子给挡得结结实实。
这名狼筅手是个很有些蛮力的壮汉,只顾把手中那杆带枝杈和刃尖的毛竹端平,嘴里嗷嗷叫着往前顶。
他身后的两名长枪手手里拿的都是丈八长枪,比九指手中的队长旗枪更长,差不多得有对面雷朗人短矛的三倍长。
两名长枪手一齐上前,一左一右透过狼筅的枝杈对着雷朗人一顿猛戳。
这时,阮进的第二队也在第一队的左边接敌了,这一队人没有一个逃走的,建制十分完整,瞬间就像利刀切豆腐一样破开了雷朗人的右翼阵线。
警备司在左翼对雷朗联军形成了反包抄,但是右翼却开始吃紧了。
第一个逃兵就出现在第一哨布置在右翼的第三队里,全队差不多跑了一大半。
没过多久后,第一队右边的狼筅手也跑了,长枪手也跑了一个,就靠小周和剩下一名长枪手、一名镗钯手,以及第三队没跑的几人顶着。
没有了狼筅遮护,这帮武艺不精的新兵个个心神不稳,惊慌之下基本都是在瞎打。
作为输出主力的几名长枪手要么毫无意义地乱扫,要么一下子把长枪用老,很容易就被对面的雷朗人欺近身来,一矛捅死。
这些前排的雷朗人可都是各个村社挑出来的精锐,个个都是噶过好几颗人头、出草经验十分丰富的狠角色,论单兵战斗力绝对比这帮渔民更强。
顶在小周右边的人瞬间就死伤一大半,雷朗人的左翼开始包抄过来,警备司右翼的每个人都需要对敌好几人。
小周这时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也像瘦猴那样挥舞起长牌来,只是这长牌甚为沉重,没两下他就感觉有些脱力。
对面的蛮子一杆短矛戳了过来,小周来不及遮挡,心中暗道这下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