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都是道理(两更合一求月票)(1 / 2)

燕辞归 玖拾陆 2026 字 9个月前

徐缈整个人都是懵的。

清早起来,正要用早饭,就见刘靖浑身半湿着回来了。

徐缈见他如此狼狈,颇为诧异。

「出了什么事情?」她一面催嬷嬷们准备热水、换洗衣裳,一面问,「这个时辰,老爷应是才下早朝?怎得没有在衙门里?」

刘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冰凉的雨水激得她都打了个寒颤。

等听丈夫说了一番,徐缈如坠冰窖。

迅儿竟然、竟然……

难以抑制地,徐缈浑身都在颤抖。

她知道迅儿行事不端正,知道迅儿与太子的往来有问题,知道迅儿还瞒着她不少事,可她确确实实没有想到,迅儿会那般浪荡!

若不是事关亲儿子,老爷说的那些事情,她都想把耳朵捂起来。

太脏了!

自己弄得一塌糊涂,还教唆太子一道去,中间长达数月。

如今出了事,太子是太子,迅儿呢?

圣上震怒之下,怎样处置都有可能。

不止是迅儿,还有老爷,还有她和阿娉、迅儿媳妇,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可她能对迅儿见死不救吗?

那是她的儿子啊!

「阿简呢?」徐缈问,「阿简怎么说?」

刘靖摇了摇头:「他被圣上叫去御书房了,我向他求情,他没有理会。」

徐缈的心沉了下去。

阿简应该是有他的难处吧。

不管怎么样,她得见到阿简,听听阿简的说法。

知道徐简在御书房,徐缈便来宫门外候着,她心急难耐,自然是想尽快见到人。

就这么揪着心一直等着,真见到了徐简的身影,自然是匆忙过来。

这厢,单慎亦看到了匆匆的徐缈。

他不曾见过这位,却也听说过徐夫人貌美,眼下如此焦虑神色,这位夫人的身份一想便知。

「国公爷陪徐夫人说几句,」单慎不想参与别人的家务事,「我也回衙门。」

徐简颔首。

徐缈与单慎擦肩而过。

她惦记着事,只与单慎简单行礼,便又看向徐简。

夏嬷嬷追着她,替她打伞。

徐缈没顾着雨水,这点儿雨和她的心境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可看到徐简的目光里的不赞同,徐缈忙在伞下站定了。

「阿简……」徐缈的口气里透着几分讨好之意。

徐简听出来了,上前扶了她一把:「您怎么来了?」

「听说了之后,怎么也坐不住,」徐缈道,「迅儿当真做了那些?」

徐简看了看左右。

广场上不是说事的好地方,便道:「我们车上说吧。」

回到车上,徐简没有回答,而是先问了:「您都听说了些什么?」

徐缈淋了些雨,脸色发白,提到那些腌臜事又实在别扭得慌,却又不能不说,挑着她自己能接受一些的词语大体讲了。

徐简道:「与您听说的内容差不多,刘迅这一次是烦。」

徐缈心急如焚,猛得握住徐简的手:「阿简,迅儿会怎么样?他、他会不会……」

最后那个字,死死卡在了喉咙里。

她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来。

徐简垂着眼,语气冷静:「很难说,您心里得有个准备。」

徐缈的呼吸滞了下:「救救他,阿简,你替他求求情吧,他有错,我知道他有错,可以罚他关他甚至打他,但、但我想他活下去。」

「您看,」徐简依旧神

色淡淡地,「您很清楚他犯了什么事,您知道轻重,只是您十分关心他。」

徐缈不住点头。

她知道,她也无法不关心。

「可这事不好办,事关太子殿下,又与一个废皇子牵扯着,查案衙门人人紧张,」徐简顿了顿,又道,「刚在御书房里,圣上让我协查此案,您总不能让我公事私办吧?在这种案子上徇私,做不了。」

徐缈一愣,显然有些意外:「你也查这案子?」

「是,」徐简道,「我只能说,该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罪名就不是。」

这个说法,让徐缈没有一点底。

「我能去见见他吗?」徐缈问,「你查这案子,能替他多……」

「您听我的,回去休息休息,」徐简打断了徐缈的话,劝道,「家里憋得慌,就让阿娉陪您去庙里住几天,不要再多想这事。」

徐缈自是不愿意。

这份固执,在徐简的意料之中。

仅靠这么几句话就能劝住的,就不是徐缈了。

徐缈在认定的事情上,非常执拗。

徐简垂着眼,道:「案子真的查下去,您老老实实的,我还能说保住您和阿娉,您若胡搅蛮缠、到处托人,我说不定连您都护不住。」

徐缈忙道:「我不要紧,我不怕的。」

「我知道,我知道您作为母亲,可以为孩子豁出去一切,」徐简道,「可您不止是刘迅的母亲,您还有阿娉,您难道要为了救一个救不了的刘迅,再把阿娉赔进去?」

徐缈的脑袋嗡的一下,眼神里全是愕然。

她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徐简,听他继续往下说。

「您不在乎自己了,您也要在乎阿娉。」

徐缈的眼眶红了,不由自主地,她扣着徐简胳膊的手指越收越紧,甚至可以说用了很大的力气。

仿佛只有这般费尽全力,她才能控制住自己此刻磅礴的情绪。

她当然在乎阿娉。

这毋庸置疑。

但是,她不止两个孩子啊!

阿简从头至尾,没有提到她的另一个孩子——他自己。

因为,她这个母亲,这么多年并未给予他支持与依靠。

阿简习惯这样了。

可她的心,在见证到这一些的时候,是会痛的。

「阿简……」徐缈哽咽着,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她还能怎么开口呢?

为孩子豁出去一切,就是为了一个儿子,去连累另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看着是一对二,但账当然不能这么算。

徐缈很清楚,这不是一道算术题,她的心、她的爱,岂是如此来算的?

可现在,除了最简单的去比大小,她又能怎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