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依旧热情,说道:“吴老板!您来了!”
我开门见山,问道:“从井里冲出来的骸骨,你埋到哪里去了?”
王刚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说道:“您问这个干嘛?”
我告诉他那骸骨就是害鲍婉暇频频遇邪的罪魁祸首。
王刚面色犹豫,似乎并不想说,“怎么!你忘记了?我可没忘记!”就在这时,鲍婉暇开了口。
我让鲍婉暇带我过去,王刚不想去,说不吉利。
我说道:“你媳妇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不敢去?”我冷嘲热讽,王刚脸面挂不住,跟着来了,骸骨埋在村外的矮山上,我们找过去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今日天阴的厉害,看不到月亮和星星,上山黑漆漆的,最多能看到两米前的东西。
“就是这个坟头!”鲍婉暇说道。
坟头很矮,已经长草了,我伸手把坟头草拔干净,掰了根树枝在坟前画了一个圈,这个圈是烧纸钱用的,很有讲究,不能画死,要在圈的西南角留个缺口,方便祭祀的鬼拿钱,
我用打火机先点着两张纸钱,仍在圈外,这些纸钱是烧给孤魂野鬼的,一来是做善事,二来免得它们来抢其他的纸钱,我又拿了些纸钱放在圈里,火烧起来时,我蹲在坟前开了口:“二太太!我们来祭拜您了!”
说这话时,我用眼睛余光观察王刚,他听到我喊二太太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我往圈里添纸,嘴巴也不停:“二太太,我知道你死的冤枉,可祖辈的恩怨,不祸及后辈,您已经害死一人了,怨气也该消了,早点转世去吧!”
我希望自己好言相劝,二太太能够听进去,皆大欢喜,忽然间一阵大风吹过,圈里的纸钱都被吹飞了,等火星都灭了,坟前又是漆黑一片,二太太听不进我的话。
“吴老板!你快看!”鲍婉暇声音颤抖,用手指着坟头,只见坟头上被红光笼罩,咕噜咕噜的有水冒了出来,冰凉的水没过我们的脚腕,王刚一脸的恐惧,他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
我回头对王刚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带你来吗?是你害我沾了因果,今天要是搞不定,你就给我陪葬吧!”
对付王刚这种禽兽,就得以牙还牙,王刚被我吓坏了,他腿一软,跌倒在地说道:“你们早就知道了?”
鲍婉暇眼睛当即就红了,骂道:“王刚,你为了那个狐狸精竟然想害死我!”
王刚被拆穿面目,面红耳赤说道:“要不是你”
我怒吼一声:“够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吵架,等搞定眼前的事儿,你们两个回家再吵!“
二太太已经从坟里爬出来了,她坐在坟头上直勾勾的看着我们,与之前两次相间不同,明明天很黑,我却是看清了她的脸,很漂亮,却带着浓浓的幽怨,她直勾勾的望着鲍婉暇,一对涂红的嘴唇开启:“大太太!你害我死的好惨啊!”
二太太声音冷冽,特别空灵,好似不是从这个世界传来的。
鲍婉暇一脸恐惧说道:“我不是大太太,你找错人了!”
二太太好似没有听到,她伸手从头上摘下金钗,如瀑的长发垂下,却没再遮住脸,二太太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她把金钗抵在脸上,扎破了脸皮,血溢出往下滴,她恶狠狠的质问鲍婉暇:“你为什么要刮花我的脸?”
我想起来了,今早早餐摊的老太太说过,当年王刚的祖奶奶把二太太的脸刮花了,这是最后一朵花了,若是让二太太刻出来,我们三个都得死,王刚跪在我的脚下,一把抱住我的腿,说道:“吴老板!我知道错了,求求您救救我!”
王刚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哪里还有之前的文质彬彬,不!衣冠情兽的样子,我厌恶的把脚抽出来,说道:“不想死的话,滚远一点,别影响我驱鬼!”
我不在理会王刚,从背包中把今天买来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别看我做的很像老手,其实是强装镇定,这是我第一次独自面对厉鬼,说不紧张不害怕,肯定是我在吹牛。
我心脏怦怦跳得特别快,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我抬头一看,二太太已经开始行动了。
金钗在她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我打了个冷颤,手中动作立马快乐三分,我从背包中拿出一个空瓶子,然后把今天买的桐油和黑狗血都倒了进去,再盖上瓶盖使劲晃匀。
这是我从秘籍中学到的本事,叫作“油封鬼”,桐树喜阳,桐油中阳气浓郁,能够中和阴气,黑狗血能够辟邪,和桐油混合效果更佳,桐油和黑狗血混合均匀后,我重新拧开瓶盖。
把桐油泼在九花金钗上,做完这些,我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我紧张的看向二太太,只见二太太的动作僵住了,脸上已经刻完了半朵花,半张脸染血,半张脸白净,十分诡异。
鲍婉暇紧张的问我:“吴老板,搞定了吗?”
我也想知道按照秘籍的记载,阴物被油封后,寄生在阴物的鬼会忍受不住折磨而离开,可看着二太太的样子,好似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她原本是望着鲍婉暇,可现在却是把头转向王刚了。
二太太脸上的表情从怨恨转变为幽怨,我明白了,二太太刚刚把鲍婉暇当成害死她的大太太,现在又把王刚当作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