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的确早早就进来禀报过了李渊,说门外有一个和尚带着两个孩子想要请见,只是李渊自忖与佛门并无交集,且李家自称李耳后人,崇儒奉道,却未打算侍佛,因此并未打算请进来。
可此时,裴寂却将人带了进来,这让李渊心中有些许不悦,可碍于面子也不好多说,于是对管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给点斋饭银两,打发走了就算了。
裴寂显然也是看到了李渊的眼色,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李渊,连忙说道:“兄长,这位法琳禅师乃是小弟好友法缘和尚的师弟,算起来也是自家人了。”
说话间,一个劲给法琳使眼色,心中急切,这和尚怎么这么不晓事,礼单呢?礼物呢?快点上啊。
李渊倒是也看明白裴寂的小动作了,对着裴寂笑了笑,却让裴寂脸色发红。
裴寂心说,不是我要管闲事啊,奈何我收钱了啊,不然我巴巴的从长安跑这么远路来陇西?哥这儿职业道德还是有的啊。
洛阳白马寺的主持法缘和尚,的确是裴寂的好友。也因为是好友,法缘素知裴寂的为人,所以才会委托裴寂帮忙,让法琳能够见到李渊。为此,佛门给裴寂奉上了两百两黄金的跑路费。
法琳就算再不通俗事,此刻也明白了过来,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恭恭敬敬朝着李渊递去,“此是我佛门奉与大公子的贺礼,还请唐公笑纳……”
李渊也不推让,“那就多谢了。”
自有管家接过布包,打开一开眼睛就亮了起来,立刻唱了起来,“南山西林禅寺献金五百两为大公子贺礼!”
听到管家的唱喏,就连李渊都惊了一下,五百两黄金?这佛门好大的手笔!但李渊马上冷静下来,有了一些犹豫。
他伸手就从管家手上拿过布包,布包里有一张大通邸店的押票,上书:柜存黄金五百两,见票即付。
“法师,如此重礼,渊万万不敢收受啊……”
开玩笑,有句话说得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自己和佛门非亲非故,怎么可能平白无故送上黄金五百两?这钱,拿着烫手!
法琳施了一礼,“唐公请安心,我等只为大公子庆贺而来,并无他意。我佛门有一封信让我交于唐公,唐公到时候看一下就明白了……”
见李渊沉吟不语,法琳又补充道:“鄙寺长老,在听闻唐公喜获麟儿之后,便为大公子算了一卦,得到上上吉卦,于是亲制玉佩一块,欲赠予大公子……”
面对李渊和裴寂错愕的眼神,法琳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算卦,算卦,我让你还说算卦,咱佛门啥时候会算卦了,那是道士的饭碗……
可话说回来,不会算卦不行啊。那些道士的业务范围太特么广了,什么算命看相、起乩占卜、祈福消灾,就连运尸体都在人家的业务范围。
回头看看咱佛门,除了念经还是念经,除了教人向善,就只能让人祈祷来世了。就算香客来进个香、拜个佛,也是自己在那边蒲团上跪着喃喃自语,没咱和尚啥事啊。
好在后来,佛门先是引进了超度的业务,又搞了个求子的项目,总算吸引了不少有需求的客户。现如今,引进下算卦求签也算是满足市场需求吧……
李渊瞟了裴寂一眼,裴寂回看了一眼,“哥,这真不是我整出来的……”
李渊,“算球去……”
“哈哈哈哈……”李渊抚掌大笑,“法师有心了,来来,快快请进。管家,快去准备斋饭,给法师奉上。”
说罢,挽着裴寂向二堂走去,法琳随即跟上,而两个孩子则跟着管家去了侧院。
既然是周岁宴,那就免不了要进行一个活动,“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