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水龙突破之地的外围，姬染和风轻语的身影显现而出，她们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身后的混乱，就立刻向水龙所在之处动身。

“让水龙突破。”

风轻语身侧，姬染忽然接近，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让她一脸诧异地停了下来。

“你疯了？”她问。

“让水龙突破皇境，斩杀完图后把那诡异之力引向水龙。”

听着姬染近乎做梦一样的发言，风轻语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

“让水龙突破皇境，还能杀得掉完图？况且那诡异之力是你说引导就能引导的？别做……”风轻语话还没说完，姬染就开口打断了她，“是他这么说的。”

……

风轻语的神情在听到那句话后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确定？”

“我确定。”

“可他没来。”

“他会来的。”

“若他不来呢？”

风轻语的问题问出后，姬染没急着回答，反而微笑着扬了扬头。

“那就让他后悔一辈子。”

……

一抹惊奇之色从风轻语脸上划过，取而代之的是释然的笑意。

只有疯子才懂疯子，傻子什么都不懂。

短暂的交谈让两人暂时放下了那微不足道的隔阂，正准备藏匿起来安静等待水龙突破时，异变发生了……

天空上，姬染暗中布置的干扰雷霆的法阵寸寸断裂，闪电照亮云海，可以看见一条条人身鱼尾的生物正在其中穿梭，他们鱼的下身布满了各色的鳞片，那条鱼尾看似纤薄却格外有力，上身虽是人的身躯，却有奇异的耳朵和一些特别色彩混合的头发，无论男女都显得妖艳十足。

“鳞妖？！他们不是在对抗海族吗？”

姬染有些惊讶，随后便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据海关内部出了叛徒。

四人小队突袭水龙只有领队和更高级别才知道，人不多，好清算，前提是她们能活着回去。

忽然，她感受到不远处的风轻语情绪出现了剧烈的起伏，赤红色的双瞳死死盯着天空上的鳞妖群，好像要滴出血来，那是绵绵恨意在心头忽地炸开，正冲击着她的脑海。

姬染这才记起，风轻语为什么化名苏瑞儿，在无终城那个小小的家族里苟延残喘了两年……

“冷静！”

她闪身出现在风轻语身侧，一只手拍在了后者的肩膀上，掌中显现符印，散发出温和的光，帮风轻语平心静气。

几个深呼吸后，风轻语侧了侧身，和姬染又拉开了距离，情绪渐渐趋于稳定。

远处，重新聚拢的海妖兵忽然分置两侧，让开了一条道路，恭敬地弯着腰，近乎贴在海面上。

而那条道路的尽头，传来了浩荡的威势，一个男子缓缓踩着海面走来，他身姿挺拔，赤裸着上身，强壮的身躯充满了力量感，背后纹着妖异的图案，细看之下与海妖神殿前的那尊始祖像有些许相似之处，他的每一步落下都引起海下暗流涌动，仿佛大海随时准备呼应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