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父皇,儿臣以为,若要对付此人,不能以力求胜。”
听了众人的废话心情有些不悦的风皇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
“继续说。”
“是。儿臣以为,祈夜时既然是受邀前来赴宴,明面上北国就不能对他出手,一旦出手,必定为天下人诟病,丢失民心。”
“此人玄灵秘境之时就已是王境巅峰修为,此后三年来一直未曾突破,甚至在南国四处游山玩水,虚度岁月,可见修行一途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儿臣听闻,祈王府上下没有佣人,王府建筑也颇为朴素,不显奢靡之象,可见此人又不爱财。”
“但有一点,南国统帅姬染,时常出入府中,为其操办杂务,宛如祈王府的管家一般。而姬染亦是绝代女子,贵为月皇亲传,竟愿屈身,实在匪夷所思。两人关系不清不楚,若从中起事,成效必然显着。”
“所以,欲破其在天下人心中之形象,便要从此处着手——毁其名节,使其为千夫所指。”
风轻语说完,大臣们皆是茅塞顿开,这帮家伙其实压根就没去了解过祈夜时。
“对……对!这样一来天下人既不会诟病北国又可让南国军民与其离心离德,就算放他回去,他也必然没有脸面再与北国作对!”
赞叹声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风皇散发威压,让大殿众人安静了下去。
“如何毁其名节?”
风轻语闻言当即单膝跪地说道:“儿臣请命,愿舍此身,毁其名节。”
一瞬间,在场众人都呆住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看身边人发现皆是惊愕万分。
用自己的名节去毁他的名节……这不是玉石俱焚吗?
“殿下,您贵为皇室公主,岂能因此人受辱……”
“就是啊,换个俗女不也一样吗?”
风轻语再度开口道:“此人本就飞扬跋扈,又偏偏武力非凡,战绩斐然,民间有女欲配之者多数,以俗女配之不过是成全了他一段风流往事。”
“非天穹倾落不可改瀚海之蓝。儿臣身为皇族,才足以令天下人正视其心之险恶,品性之低劣。”
风皇蹙了蹙眉,心中思量着,久久不语。
而见他这般模样,其他人也都缄默不语,事情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跟他们无关了,只有皇室有话语权。
良久,风皇仰头轻叹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去,独留下风轻语一人唤到了近前。
殿内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二人。
“皇室之中挑不出别的人选来吗?”
风皇的声音罕见的轻缓。
“父皇,其他姐妹与那人并不相识,一无足够的修为傍身,二无接近之由,而儿臣毕竟得其所救,也算说得上话。”
“那你以后怎么办?”
“儿臣此后遁出红尘,一心求道,隐居山野便是。”
风皇握了握她的手,冰冰凉凉的。
“祈夜时……祈王……此人的确称得上一代天骄,倒是入得了你的眼界。你跟父皇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倾慕于他?”
风轻语闻言怔了一下,旋即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见状,风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
“傻孩子,若你不爱他,父皇反倒是不会让你去做这件事了,这样,我才能对得起你母亲啊……”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更像一个心中藏着愧疚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