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病人脸部损毁……”这是林依依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大半个月后,拆开绷带的林依依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一言不发。
郊区陵园,林依依跪在墓碑前,看着母亲的遗像沉默良久。
然后,她说:“爸,我同意你的提议,改名。”
“想好了吗?”
“嗯,我的命是母亲换来的,就叫‘林虞’吧。”虞是母亲的姓。
“好。”
那时,林虞以为,父亲的所求再简单不过。
改名,意味着新生。
只是,16岁的林虞不知道的是,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
她平安顺遂的日子,自那以后,一去不复返。
十年后。
“阿圆……”男孩清朗的声音仿佛从梦里穿透进脑海,一遍遍地回响。
林虞睁开迷朦的眼,眼尾微微发红还有些酸胀感。
她伸手摁了摁眼角,意识渐渐回笼,直到那清朗的声音在脑海里渐渐消散……
看了眼手机里的时间,一条凌晨发来的消息赫然显示在锁屏界面里。
林虞随手点开,是一张照片。
顾言生搂着新欢,背景是酒店。
看完,林虞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回床头柜。
沐浴后,她裹着浴巾,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盯着镜子里陌生又轻熟的脸。
手指抚过这张脸,心里的疼痛渐渐扩散开来,延伸至脸上,火辣辣的刺痛着。
林虞低头用冷水浇在脸上,冰凉的水似乎是起到了镇痛的功效,她擦干净脸后,走进卧室。
床头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她接起,没说话。
“起了?”电话里传来顾言生宿醉后的低气泡音。
“嗯。”林虞想到刚才看到的照片,语气比之以往淡漠。
“怎么了?”顾言生低低的笑声透过电磁波,传进林虞耳里,“昨晚我可是报备过了啊,难不成是因为我夜不归宿,心里乏味了?”
“你还有其他事吗?”林虞没心情和他聊天。
“嗯,晚上有个宴会,你陪我出席一下。”
“……”林虞皱起眉,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顾言生堵了回去。
顾言生道:“妆造午后会带着礼服过去,我这边完事后就过来接你。”他说完也不问林虞的意见,立即挂了电话。
林虞手里握着手机,捏了捏眉心,心中有些堵,对于顾言生这样的强势霸道且不容分说的作法,感到疲软。
若是让林虞定义她和顾言生的这段关系,说好听点无非是男女朋友,说难听点则是,林虞不过是顾言生豢养的一只笼中鸟。
午间,林虞刚吃完午餐不久,妆造师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