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庆祝2007年6月30日晚,香港回归10年纪念前一个晚上,你做了些什么?
那天晚上,我和孟子斐在冰冷的办公室里面度过……
虽然时值酷暑,我们却不断从心底涌出阵阵寒意……
我和孟子斐说起当年往事时,我们都忘记了那个时间点那些天是如何度过的,好像是身体自身的保护机制,让我们完全忘却了过去这一段经历,我只剩下的记忆便是,不足21个小时后,将一千多份的合同全部网签、打印、装订、用章…期间,换了几次硒鼓,复印机过热停止工作,用了足足30包A4纸……这个过程里,除了宏图伟业的那些男生时不时进来送个饭送个水,就没有其他人再进来过,对我们说些什么……我和孟子斐也三天没有出过这个售楼部……
在时间越来越紧迫,越来越紧迫,如此大量的工作根本就心知肚明做不完时,孟子斐也曾崩溃,她觉得自己作为小领导,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抗下所有,拿起电话主动打给沙总,开声就说“沙总,对不起啊,我们还是没能完成……”结果换来的并非体谅,而是一顿的冷嘲热讽外,再外加,将无关人员撤离,让我们没一个外援之余,还勒令我们必须要尽快完成工作……
我估计,那一刻,孟子斐的心死了,应该说,是会彻底击垮掉了……
最压抑的时分,我曾在谈日新暗中观察的那个窗户的那条缝望出去,好无语地看着窗外的天,以及窗户上倒影的这一切,我仰着头,无语问苍天的感觉,我赶紧甩甩头,不想把这些悲伤的情绪去蔓延感染我们俩,此时此刻,只有我们俩,也只能我们俩并肩作战。
孟子斐也懂我,走过来想对我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也是无力的,于是,我拍了一下她肩膀,说:“明天会不会还是这样,还是明天就不会这样了?”
这个问题是苍白无力的,答案也是可有可无的,其实,答案是什么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我们两个的处境,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跳出来说一句公道的话,而是让所有这些工作,让两名底层员工承担便算了。
孟子斐低头不语,我还是拥抱了一下她,说:“没有人相信我们可以,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是否可以!”
而之后,我们便互相用自己的真诚去善待对方,对那个汩汩冒血的伤口缝缝补补,在这个过程里面,我拉她一把,她也托举我一下,我们互相补位,完全像一个人般,取得高度的默契。多年后回想,应该要多谢老沙那句话,除了彻底磨砺我们、激发我们潜能之外,还能让我和她之间迸发出深厚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