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儿美目含泪,脸上笑容是肉眼可见的苦涩,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一直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而已。我为你送这些伤药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只是不忍心见你被我哥折磨成这样,这些都是上好的伤药,你、你记得一定要用。”
言冰云不为所动,沈婉儿悲悲戚戚离开。
“啧,要么说还是咱们小言公子受欢迎呢,这都成阶下囚了,还能有美人来日日关怀,真是令人羡慕啊~”
清越的声线带着点吊儿郎当,是言冰云一贯熟悉的腔调。
“央央?!”
言冰云猛地抬眼,眸中惊喜显而易见。
他视线在房间内快速搜索,最后停留在一旁被栓住的唯一一扇窗户上。
里面的木栓被真气无声震碎,窗户快速打开又关上,下一秒,屋内已经多出了一个曼妙身影。
“言冰云,我来救你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她笑吟吟弯腰凑到他面前。
唇角抿出一丝极浅的弧度,他目不转睛看着她,开口说得却是,“这里危险,你不该来的。”
宛央挑眉,“不相信我实力?”
言冰云声音放缓,“我是怕你会受伤。”
“咱俩现在究竟是谁受伤比较多?”
宛央视线在他身上扫过,雪白单衣有好多处都渗透出了血迹,四肢也被铁链锁住,唇色苍白,发丝凌乱,除了那张清俊如玉的脸之外,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
宛央看得眉头紧蹙,“这都是沈重那家伙干得?”
沈重这人是真狠。
看到她的表情,言冰云轻声开口道: “我没事,这些都是皮外伤,只是看着严重些。”
宛央伸手在他身上按了一下,成功看到他睫毛疼得颤了颤,她扁扁嘴,自怀里掏出疗伤丹药小心喂给他,
“这还叫皮外伤?你都快疼死了。”
向来光风霁月的小言公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言冰云顺从吃下丹药,没再言语。
直到她用铁丝为他打开那些铁锁镣铐,方听到他低低开口:
“看到你,就不疼了。”
宛央抬眼去看他,就见这人已将视线移开,若非他耳尖还留有些许薄红,要不是她确认自己耳朵好使,换成旁人怕不是都要以为方才那句话是错觉了。
将人扶到一边坐下,宛央抬手给他倒了杯水,
“沈重那个王八蛋,下手居然这么狠,回头我一定……”
门在下一刻被人推开。
“欸呀,这背后骂人,可不太符合郡主您的身份呐~”
宛央回头,就见沈重边整理着官服,边漫不经心走了进来,表情带着好整以暇的笑意,一副笑面虎做派。
宛央冷笑,“沈大人要是想听,我当面骂也不是不行,总归也不是第一次骂了,想来沈大人早该听习惯了。”
沈重一噎,想了想发现还真是。
从二人见面交锋以来,这人十句话有八句都在骂他。
他烦躁的甩了甩袖袍,没再跟二人打机锋,沉声质问道: “郡主如何会出现在这?”
“救人呗,这很不明显吗?”
宛央俩手一摊。
沈重冷哼一声: “言冰云若不说出放在我大齐的暗探名单,今日谁都别想走!”
宛央微笑脸: “沈大人独自进来,就不怕我连你一块抓了?”
沈重平静作答: “若你以我作要挟,就乱箭齐发,连我一起射死。”
为国捐躯,他沈重从不畏死。
“你该知道,凭那些弓箭手留不下我。”
“沈某自然清楚,不过凭锦衣卫的实力,留下一个重伤的言冰云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