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中传开了消息,新任的洛阳北部尉曹操,颁布了新的治安制度,禁止赌博,禁止当街跑马,严办偷盗抢劫,每天戌时宵禁,也就是每晚七点禁止出门,仅仅几日光景,这北城的治安愈发好了,北城成为了盗贼的禁地,百姓们欢欣鼓舞,盛赞北城衙门,曹操的声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北城最宽阔的主街上,有一个巨大的日晷,上面一个巨大的指针,圆盘表面上刻着十二个时辰,相当于后世的钟表这条街也被称为日晷街。
赌场全部被查封之后,北城衙门的官差轮流给那些赌鬼们上课,除去极个别冥顽不灵的人之外,他们大部分人已经选择了回归家庭,这些人里,有不少的商人,他们戒赌之后,又作起了买卖,让整个北城都热闹了不少,他们从争论骰子大小,到现在争论谁家的货物更好,谁家的更便宜,他们突然感觉到,原来没有赌博的生活,也是那么快乐。
人生永远是条岔路,一路光明,一路黑暗,光明的路上有很多小路通向黑暗,但是黑暗的路上,却很少有小路通向光明。
往日充斥着叫卖声的日晷街今日却是与众不同,街上的很多人都围成一个圈,好像在围观什么,内圈的人在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外圈的人踮起脚尖眺望,看不到的人急的抓耳挠腮,拼命往里面挤。
昨夜里有一场小雨,今天就出了个大晴天,水分蒸发完之后,空气中都带着泥土的芬芳,在雨夜里睡眠质量都很好,项清几人神清气爽的日常出门巡街,项清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后世就是一个高中毕业,住着只能放一张床的出租屋,吃着泡面,口口声声追逐梦想的社会底层,竟然在古代当上了公务员,那是怡然自得,洋洋得意啊。
远远的就看见前面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人们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好像是发生什么事了,项清一招手把刘虎叫了过来。
“虎咂,前面路都快被堵住了,你去前面问问是什么情况。”因为项清是山东人嘛,把虎子叫成虎砸是山东口音。
刘虎跑上前去,百姓们一看官差来了,纷纷让路,看了一眼就跑了回来,连步伐都有些凌乱,胸膛起起伏伏喘着粗气,眼神通红,谁都看得出来他很愤怒。
项清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收敛了笑容问道:“发生了什么?”
刘虎憋的满脸通红,看起来难以启齿,“大人,您还是自己去看吧,我说不出口。”
项清满脸疑惑的走向人群,允诺和刘虎分开人群留出了一个通道,离得近了,项清终于能看清楚了。
怒发冲冠,双手握拳,脑门上青筋都要爆出来了,他大声吼道:“这他妈的谁干的!”
只见人群的中心,是三具尸体,都是大好年华的豆蔻少女,白皙的皮肤就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身无寸缕,披头散发,三具尸体上,全都是各种各样的伤痕,这三个少女,是受尽了凌辱而死。
他想起了那个夜晚,那群衣不蔽体的,被山贼侮辱的姑娘,女人生在这个年代,算是一种悲哀,除非你生来就是贵族。
尸体的旁边就放着一个木板,上面写着:侍奉本公子是尔等贱民之荣。十二个大字,字字都像钢针一样,扎进项清的心。
三个风华正茂的少女,被人掳走,凌辱了整整一夜,尸体竟然就赤裸裸的扔在大街上,这是三个鲜活的生命,不是猪狗!干出这样的事情,真是连禽兽都不如。
“虎砸!去找辆马车,把她们带到衙门,通知死者家属过来。”
“是,大人。”
项清不忍心看这样的场面,别过头去,偷偷的试去了眼底的泪水,他转身看着周围围观的百姓,痛心疾首者有之,事不关己评头论足者有之,好色垂涎者有之,但是最多的,还是那些担心自己安危,害怕自己性命受到威胁的百姓。
“今天在场的诸位叔伯婶姨,在北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的失职,让大家担惊受怕,就是我们没做到我们应该做的,在这里,我代表北城衙门,给诸位道歉了!”
深深的一鞠躬,即是对死者的道歉,可以说,官府的治安有漏洞,才导致了这件惨剧的发生,也是对百姓的道歉,即使他们禁赌场,整顿治安,依旧没有赢得老百姓们彻彻底底的信任,在这个衙门的管理下,性命都保不住,怎么可能信任这个政府?除非他们用雷霆手段,找出凶手,让死者瞑目,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挽回官府的公信力。
“我在这里跟大家保证,三日之内,必能找出凶手,严惩不贷!现在,还请大家散了吧,请尊重死者!这件事情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众人上前驱散了人群,看着百姓们带着怀疑的眼神离开,他们的心里都很不好受,北城即使是再混乱,也从来没有出过命案,这一次足足有三个人死于非命,他们心里都憋了一股气。
就在项清皱着眉头想办法的时候,项旭却是面无表情走到了三具尸体前,项清抬头注视着他,只见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一具尸体身上,他想了想,又脱下了身上内衫盖在了另一具尸体上。
项旭就穿了两件衣服,下面是一条长裤,就露出了身上匀称的肌肉,再加上本就俊俏的脸庞,让远方观望的女性都看的痴了。
项清笑着走到项旭身边,也脱下了外套盖在尸体上,白嫩的身子被男人宽大的衣袍遮住,那些流氓什么也看不见了,也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项清摸着项旭的头,项旭每次被摸头都乖巧的像小猫一样,露出一颗小虎牙傻傻的笑着。
“小旭,你做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