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缸是那种玻璃制的,厚厚的很有质感,徐强拿在手里颠了两下,感觉挺趁手。
沈兴东顿时慌了,强撑着就要站起来,可两条腿有点麻,一时间站不起来,甚至是越挣扎越腿脚不利索,扶着墙踉踉跄跄站起来,却又滑坐在地上。
“强子,你要干什么!”沈兴东大声地喝道。
徐强没说话,真正的狠人在决定干事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你听我说,咱们现在虽然被动,可还有翻身的机会,相信我,姓沈的他……”
砰!
烟灰缸劈头盖脸地砸在了沈兴东的头上,一股热流溢出,沈兴东捂着被砸破的位置,摊开手心一看,猩红的一大片,仰起头怒道:“你小子是不是……”
砰、砰!
又是两记烟灰缸子砸下,沈兴东翻身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板,他感觉自己要去见太奶了,死亡的气息笼罩在他的心头,徐强手里抓着带血的烟灰缸,自上而下俯视着他,冷声道:“你让我输得倾家荡产,你要是不把这钱还给我,我不光要弄死你,我知道你的家在哪,你的老婆孩子、爹妈都跑不掉!”
“你,你疯了!”沈兴东怒骂。
砰!
徐强将手里的烟灰缸,重重地砸在沈兴东身上,不顾沈兴东的惨叫,转身大步离去。
发怒,只是无能的表现罢了。
来汤河镇之前,他是县城土石方圈子里的大哥大,手底下的车队数量最多,质量也是最好的。
现在呢,鸟毛都不是了。
另一边。
梨树沟工地上。
沈烈正在一个临时搭起的遮阳棚下面,跟村民和工人们有说有笑,工地上的作息时间是上午九点钟的时候休息,休息半个小时,给大家抽根烟的时间,然后接着干到十一点半开饭。
一个大齐村的村民笑着冲沈烈说:“沈书记,你这时候过来,是想蹭俺们工地上的伙食吧?”
沈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马继业,笑道:“咱们工地食堂是马副镇长家的亲戚承包的,我不隔三差五的过来吃几回,万一这亲戚仗着马副镇长的关系偷工减料怎么办。
你们碍于马副镇长的面子,肯定不会打小报告,马副镇长又不太好去说自己的亲戚。”
沈烈是用开玩笑的口气说出来的,一点没有弯弯绕绕的意思,心里怎么想的就是怎么说的。
正常来说,马继业听了这话会尴尬,或者心里头不得劲儿,但经过这段时间跟沈烈相处下来,早就知道沈烈是什么脾气,也明白有些话当面说出来,比在背后互相猜的要好。
马继业笑着说:“沈书记,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那个亲戚要承包工地食堂的时候,我跟他说得明明白白,如果敢在吃的上糊弄,他不光要赔钱,以后也没我这个亲戚了。”
沈烈点头,然后笑着冲众人说:“瞧见没,咱们马副镇长都这么表态了,大家不应该给点掌声么?有钱给自家的亲戚赚人之常情,大家也别觉得这是以权谋私,只要是在合理的利润范围内,能保证用餐质量,我觉得这个钱给别人赚,为啥不给自己人赚?”
噼里啪啦。
众人一起鼓掌,掌声极其激烈,就连马继业也跟着鼓起掌。
这时,马继业突然看到不远处走过来两个人,凑近沈烈小声提醒道:“沈书记,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