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天牢的,不是罪行严重的死刑犯,就是被冤枉入狱的。
和陆枫一起负责这事的,是刑部侍郎钱克。
就陆枫所掌握的消息,这钱克虽贪财,但也怕死。从小官一路坐到刑部侍郎的位置,这也从侧面说明他有一定的本事。
至于是贿赂的本事还是办公的本领,那就有待观察了。
第二天,陆枫穿上官服,坐着马车,来到天牢。
那刑部侍郎钱克早已在天牢门口等着了,陆枫走过去,这身材矮小的钱克立马迎了上来。
笑容满面道:“下官刑部尚书钱克,见过陆大人。”
“哎,钱大人来的这么早,本官倒是羞愧不已。”
“没有没有,下官也是刚到,陆大人不必挂怀。”
陆枫自然知道在官场上如何和这些官员打交道,两人互相寒喧一番后,便迈步踏入天牢。
天牢终年不见日光,阴森且压抑,就连空气都比外面浑浊几分。
耳边时不时传来狱卒的鞭打谩骂和犯人的惨叫,胆子小的人都不敢去一探究竟。
陆枫泰然自若,和钱克有说有笑地前往目标牢房。
“陆大人年少有为啊,如此年纪便得陛下赏识,担此重任,说是天才都不为过,令摸爬滚打半辈子的下官着实汗颜。”
“钱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官大官小,不都是为陛下效力吗。本官才应该向钱大人多多学习为官之道才是。”
“不敢不敢。”
“哎,钱大人莫要谦虚。”
一番话,钱克便对陆枫多了几分好感。
“大人,到了。”前面带路的狱卒停下脚步转身说道。
“开门吧。”陆枫吩咐他。
开锁声响,随后牢门被打开。
只见阴暗潮湿的牢房当中,一位半死不活的男人就地躺着,身上的囚服都已经由白色变成污黑,披头散发,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狱卒拿着水火棍上前捅了捅他,喊道:“给我起来,御史大人和刑部的大人来看你了。”
男人丝毫没有理会狱卒的呵斥,不做任何反应。
“陆大人,我看此人已经在天牢呆久了,丧失了神智。”
陆枫没有接过钱克的话头,从袖口里拿出此人的相关资料,念了起来。
“王仲,毫州马县人,原兵部主薄,开平一年进仕,无作奸犯科,安齐三年四月五日,利用职务之便偷卖军械勾结外敌一事被发揭发,被捕入狱。家中老小被流发到北境,六月一日,在前往北境途中遇到马匪,无一幸免。”
安齐是刚下葬不久的皇帝年号,开平则是他爹在位时的年号。
不过两人在位时都短命的很,前者坐了七年,后者坐了六年。
这王仲本来听陆枫说前半部分的时候还没什么反应,可听到后面,古井无波的脸瞬间涨红,大怒道:
“我何罪之有,为官恪尽职守,老实本分,却被奸臣诬陷,狗皇帝偏信小人,昏庸无能,害我一家老小惨死他乡。”
“我便是死了,也要化作厉鬼回来找他。”
他喊到这,钱克骂道:“混涨,怎敢如此对已仙逝的陛下如何冒犯。”
“哈哈哈哈,狗皇帝死了??死的好啊,有他在一天,百姓就遭罪一天。”
不管钱克抢过狱卒手中的水火棍打他,王仲依旧开怀大笑。
他又说道:“让我猜猜看,狗皇帝死了,是他哪个无能的儿子成功上位来继续祸害社稷。”
“大皇子那个废物?二皇子那个草包还是三皇子那个酒色成瘾的垃圾。”
陆枫上前一步,伸手抓住钱克手中下挥的水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