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芪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道:“谷雨这一天对于百姓来说,那可是相当重要的节气了。”她侃侃而谈,从农人播种到妇人走谷雨,从文人墨客的诗会到百姓期待的斗茶盛会,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萧承御听得入神,不由得赞叹道:“郡主知道的可真多。”
东方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宁王殿下若想了解更多,就得亲身到坊间来体会,这样也能更加深入的了解民间平头百姓的喜怒哀乐。”
萧承御不禁有些羞愧:“本王自小长在京师,不怕郡主笑话,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千莫山了。舅舅远在西境,曾多次写信给母妃,希望我能去西境历练。奈何本王担心吃苦,迟迟不愿前去。”
他看向东方芪,眼中满是钦佩,“如今看来,郡主去过那么多地方,见识多,能吃苦,比本王强多了。本王以后要多向郡主学习。郡主的母亲长宁统帅巾帼不让须眉,依本王看,郡主也不逊色,颇有长宁统帅当年的风范。”
提及母亲,东方芪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的思绪不由得又飘向了奚皇后,那个荒唐却又挥之不去的猜测再次浮现在脑海。
萧承御见状,知道自己又一次触及了东方芪的伤心处,连忙转移话题:“对了,郡主喜欢喝什么茶,等到了长春园我让礼部提前拿给你尝尝鲜。”
东方芪心思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喜欢喝越州的岩茶。”
“郡主果然是识货的,”萧承御眼前一亮,“恰好前两天本王去母妃的宫中已经喝到了今年越州进贡的金仙岩茶,味道的确很棒。”
东方芪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内廷司已经收到了越州进贡的岩茶吗?”
萧承御却浑然不觉,继续说道:“那倒还没有,一般来说,越州地处偏远,基本上是谷雨前后越州岩茶才能到京师。本王从母妃那里喝到的岩茶是从皇后娘娘那里得来的。”
“皇后?”东方芪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萧承御点头道:“前几日皇后娘娘凤体微恙,母妃去探望她,恰好看到婢女在泡这个茶,满院的清香,于是母妃就讨要了一些尝鲜。”
东方芪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这皇后娘娘倒是比我们有口福,早早就尝到了越州岩茶。”
“可不嘛。”萧承御附和道,丝毫没有察觉到东方芪话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