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中暖房建成,巨舟启程返回咸阳,以及巴夫人过世等事情相继出现。
葬礼时, 却没有半点悲戚,反而感到轻松。
后反思: “不是我冷漠,实在是这种过度劳动将人磨灭了。”
无论多么不舍,依旧被催促去侯府商讨事务。
“远航归来损失严重,船队九死一生。”
“然而搜获甚丰。”
抿嘴回答。
望着这宏伟的计划实现,他心里感慨良多。
“只要海外资源完好,数年后不再有 之虞,仓库存满。”
公子忽然开口:“我最近思考了一个想法。”
“老夫人逝前所持股份交予先生保管,是否能推广这一方法?”
公子提议扩大官督 商行制度。
备感好奇: “这难道是新思路?”
公子点头:“地方豪族势力一直令人担忧,此举恰似上策。”
两人达成一致意见,决心携手推动这个改变社会的方案。
“悄无声息地化解危机,并化敌为友,巩固朝廷根基。”
陈玄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
“内务府吞并程家产业,因有太夫人的遗嘱在先,亲属们的 不算激烈。”
“但若要一次性吞并数十个程家这样的家族,殿下觉得内务府还是原先的内务府吗?”
赵政眉头微皱:“事已至此,难道他们还能反悔不成?”
陈玄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无需反悔。”
“与程家换股后,下官必然需常和程氏族人打交道。”
“按您所说,后续会有各路豪商汇聚于此。”
“他们是民间最具财势的一群人,善于巴结权贵。”
“若微臣稍不留神……”
赵政笑着问:“先生荣华富贵尽收囊中,何必担心他们的手段?”
陈玄意味深长地说:“未必哦。”
“你以为他们会送来金银珠宝和宝马?”
“不!”
“说不定哪天你会在路上遇到一位质朴的女子。”
“‘苏瑶,你怎会在这里?’”
“‘哇,你现在已是如此显赫!记得当年你在代郡开店时,就说你将来必有大成就。那暑天,你在我娘开的店买酒酿吃了我的一碗,我还因此打了你一顿呢!’”
“‘呵呵,现在是不敢了。你是大官了嘛。’”
赵政见状,神情复杂地看着陈玄的生动表演,愣住了。
“见到过这等手段了吗?”陈玄笑着反问。
“令人叹为观止。”
赵政佩服地点点头。
“若我一念之差,便能与这些豪强联合起来。”
“正如之前所说,银行与交易所都是巨大的利器。”
“只需要一点点合法手段,便可以轻易地敛聚民间财富。”
“无人逼迫,百姓将欢欣雀跃地把钱财交给富商们。你不拿他们的钱,他们还会哭着求你收。”
“或许几年之后,人们才发现自己的财产全部化为乌有,还背负债务,永难偿还。而我和众豪强在这场盛宴中赚得盆满钵满。岂非一个个都富可敌国?勤劳致富也是条明路啊!”
赵政惊骇不已:“真是这样吗,先生?”
陈玄笑而不语。
“这些国之重器不能随便启用。”
“如今之所以 无奇,乃因微臣故意抑制其发展,绝非它们无力作为。”
“若是换个人执掌,结果便完全不同。例如,当初郑淮任民部管事,股市大崩盘,数以千计的人破败家业……”
赵政若有所思地点头。“我会记住的。”
“卸任之后,切记叮咛后来者,内务府不是一般的商行,不可沦为私人牟利的工具。”
“否则后果难以收拾。”
赵政郑重答应:“你的教诲本宫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时候不早了。”
陈玄打了个哈欠。“今日就到此吧。”
赵政急忙拦住他,“刚亥时而已,时间尚早。”
陈玄瞪大眼:“还早?连牛都睡啦!”
“下官还没睡,何况殿下的龙体也安康。”
“请先生整理下文书,差不多了。来人,上些茶水点心。”
陈玄嘀咕几声,无奈坐回原处。
“前世作孽多呀!”
赵政瞥他一眼,继续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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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无密事。
李明获知赵政即将临政的消息并不算最早,蒙毅得到的是更加辗转的资讯。
李明离府后,蒙毅独在书房冥想。
由陛下口风及卫戍军动静推测,留守朝堂非赵政莫属!
蒙家多年布局终见成效。
冯家虽早一步投资,然时机不佳,终至式微。
蒙毅心想,这辅佐监国的大功,必须让蒙家全盘占下……
想到此节,蒙毅脑海中浮现一人:李明近日与太子交往密切。
内史府的吏员多次看到李明早上坐赵政的马车出门。两人显然夜宿一起。
定在 机密!
一定事关临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