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卷?The?Sea?of?Fire
第二卷?祸端?Source?and?Disaster?Event(察获,方觉祸。)
第三章?灰荻·莱塞斯·阿尔特?Leses·Arte·Hudy
莱塞斯骑着步行者,与鲁斯并排前行,在他们两人的身前的,是弗尔卡柯,在他们身后的,是其余的奈夫津成员们。他们一起缓缓地来到了漠芬们与漠匪们此前战斗的沙面上,步行者们的足下尽是尘迹。奈夫津的成员们都从步行者的身上离开,轻落到沙面上,将那些没有被毒焰烧化的残缺武器和报废武器统统拾进自己的墨色布背包中,奈夫津成员们的布背包比商队使用的布背包更为小巧,也更为结实。弗尔卡柯也从步行者身上离开,来到了沙面上。莱塞斯与鲁斯相继也从步行者身上离开,轻落至沙面上。
莱塞斯看着眼前的景象,白色的沙面上,遍布着蜜黄的尘迹。除了些许遗留下的武器,除了渗入白沙的蜜黄尘,除了空中四溢着的尘腥,漠芬们与漠匪们什么都没能留下。他用右手隔着面巾捂住鼻子,紧闭着双唇,他不喜欢空气中四溢着的尘腥味。莱塞斯与鲁斯,还有他们的首领弗尔卡柯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鲁斯和弗尔卡柯两人都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气味。但莱塞斯至今没能适应这样的气味。他走到被漠芬们劈碎的水瓶碎片旁,半蹲下来,看向碎片中的残留物,混着暗蓝的透明色液体中带着些许的白沙,看起来应该是被白沙和雨水渗透了的淡水。莱塞斯逐个检查了所有的水瓶碎片,除了两个没有被劈碎的水瓶,其余已经被劈碎的水瓶,原本都应该是装着淡水的。装淡水的水瓶中,应该有两个水瓶的淡水受到了暗蓝色的雨水和白沙的侵入。鲁斯站在莱塞斯的身后,察看着四周的情况。弗尔卡柯靠着步行者的身躯,从自己的墨色布背包中取出一个小水瓶,左手取下软木瓶塞,右手将它抬到嘴的上方,手腕微微转动,小水瓶慢慢被向上抬起,透明的淡水流入弗尔卡柯的口中,喝下一大口淡水,他将软木塞重新塞进小水瓶的瓶口,带着凝重,眺望着远处的沙丘。
莱塞斯检查完所有的水瓶碎片后,站起身,走到被漠匪们丢弃在一旁的两个完整的水瓶。
只有这两个水瓶没有被劈碎那些装淡水的水瓶应该被放进了布背包中,被劈碎后仍留在布背包中,布背包被毒焰烧为灰烬,其内的碎片都散落在沙面上,毒焰将布背包都烧为灰烬后,就被风吹离了这里应该是这样了,但是这两个水瓶为什么没有被放进布背包之中呢?莱塞斯带着自己的困惑检查着这两个水瓶,两个水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莱塞斯用右手将瓶塞拔去,将右臂整个塞入水瓶之中,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摸索着水瓶的底部是干的?这两个水瓶并不是用来装淡水的,那么这应该就是,那两个死去的隐藏在商队中的奈夫津成员,用来装完整武器和羊皮卷轴地图的水瓶。莱塞斯将右臂从水瓶中抽出,这次的检查更是确认了漠匪是杀死商队以及那两名奈夫津成员的元凶,完整武器和羊皮卷轴地图也应该在这个格罗姆的幸存者手中。
莱塞斯来到弗尔卡柯身旁,鲁斯紧随着他一同来到弗尔卡柯身旁。莱塞斯将自己检查得出的事实与自己因这些事实而产生的猜测都告诉了弗尔卡柯,弗尔卡柯默默地听完,右手握拳,轻扶着自己额头的右侧,支撑着自己的脑袋,闭上双眼思考着。莱塞斯等待着弗尔卡柯的判断与指示,他转过头看向自己身躯左后方的鲁斯,鲁斯也听到了他所说一切,但鲁斯看起来好像没有去想太多,脸上保持着平淡与冷漠,只是一直看着弗尔卡柯,静静地等待着。莱塞斯再次将目光投向弗尔卡柯的时候,弗尔卡柯刚好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思考。
“莱塞斯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断,不要犹豫。穿着沙鱼灰色衣物的格罗姆先将整个商队杀害,然后将所得的东西装在布背包中带到这片沙面做休息或是调整,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之前我们遭遇的那场骤雨。这个格罗姆后来在这里遭遇了另外一个格罗姆的袭击,就是我们此前看见的穿着古鼎灰报废防具的那些古人族。两个格罗姆的大部分人都因为刚才的霁青色毒焰化为尘粒,出现在我们脚下了。其余的这两个格罗姆的幸存者一定还在这片沙面的附近。他们肯定拿着完整武器和羊皮卷轴地图,我们必须要把武器和地图取回来。”弗尔卡柯在两人的注视下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莱塞斯和鲁斯都默默地点了点头,等着弗尔卡柯下达指令。
“莱塞斯和莱塞斯的队伍搜寻右侧的沙面与沙丘,鲁斯和鲁斯的队伍搜寻左侧的沙面与沙丘。记住,必须把武器和地图取回来!必须!”弗尔卡柯眼神中的凝重渗入了声音之中,带着无与伦比的沉重,传入莱塞斯与鲁斯的耳中。
莱塞斯得到了指令,立刻骑上步行者,他队伍的奈夫津成员见状也立刻骑上步行者。莱塞斯看队员们都已经准备就绪,就将指令下达给他们,然后与队员们一同出发,搜寻右侧的沙面与沙丘。鲁斯也带领着自己的队员朝着左侧的沙面与沙丘前进。
莱塞斯与自己队伍的奈夫津成员们来到了右侧的沙面,众人都放慢身下步行者的脚步,两个格罗姆的幸存者们的数量还不确定,位置也不确定,小心与谨慎还是非常有必要的。众人都不想让自己和自己的同伴受到无谓的伤害。右侧的沙面附近并没有任何足迹或是身影,众人从步行者身上离开,尽可能轻巧地来到沙面上,让自己的声音越小越好,避免因此惊动到周围他们还没能觉察到的敌人。莱塞斯率先来到沙丘上,靠近沙丘的顶端后,他就趴在沙面上,匍匐着爬上沙丘的顶端,仅仅露出半个脑袋,让自己刚好可以看到沙丘背后的景象。
莱塞斯的举动是正确的,这个沙丘背后的沙面上,有着三个身影,其中一个古人族穿着古铜紫残缺防具正瘫坐在地上哭泣。其余两个古人族都是穿着火鹅紫报废防具,一个半蹲在哭泣的古人族身旁,另一个则独自站在沙面上。
莱塞斯慢慢退后,给身后的奈夫津们下达指示,十九名奈夫津分为两队,十二人的队伍从左侧饶过沙丘从侧面攻击这三个古人族,自己与其余七人组成八人的队伍,沿着沙丘顶端从右侧前行,等到十二人的队伍与这三个古人族交手后,从右侧包围这三个古人族,不给他们任何逃走的机会,正如弗尔卡柯所下达的指令一般,他们“必须把武器和地图取回来”!
十二人的队伍率先出发了,莱塞斯则还没有带领其余的七名奈夫津向右侧前行,他打算再观察一下沙丘下的三个古人族。他又再次爬上沙丘顶端,露出半个脑袋,看向沙丘背后的三个古人族。原本在哭泣的古人族身旁半蹲着的古人族,站起身从他身旁走开,来到了那个独自站在沙面上的古人族身旁。拥抱了一直独自站着的仰视的天空的他,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右肩上。莱塞斯并不能看得非常清楚,那个原本独自站在沙面上的那个古人族好像在另外一个古人族的右肩上哭了,无声的哭泣着。那个瘫坐在地上的古人族则在现在变成孤身一人,他的哭声隐隐约约的能够传到莱塞斯的耳中,肆无忌惮的,带着些许的悲痛,但听着有些奇怪,不像是一个古人族男性的哭声,更像是一个古人族女性的哭声是我想多了吗?另外那个古人族则是哭得无声无息,好像把全部的悲痛都放到了自己的脸上,让莱塞斯都看得有些揪心。
莱塞斯不打算继续观察这三个古人族了,他害怕自己又会动摇,对敌人手下留情。莱塞斯深知这对于即将面临战斗的自己而言,平时的天真与心软,都会成为足以致命的弱点。他必须要让自己更坚定,更果断。这也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鲁斯,鲁斯在这方面比他好得多。
莱塞斯从沙丘顶端退后,慢慢地向后爬,确定站起身也不会暴露自己的身影后,再站起身,带领着七名奈夫津向右侧前行,等十二人的队伍与那三个古人族开始战斗后,立刻翻过沙丘包围他们。
观察者呆在内步森特的身旁,它想要去安慰一直在哭泣的内步森特,但它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它钻到内步森特的怀中,用它的小红舌舔着内步森特的脸颊,出乎观察者的意料,它的舔舐使内步森特感觉到奇痒无比,不得不停下了哭泣,破涕为笑。她看着它,把它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中,观察者没有抗拒,任由她抱着自己,它的四足却不由得在空中晃动着,它不讨厌被内步森特抱着的温暖的感觉,但是难以适应这种足不着地的状况,心里的慌张还是在所难免的。内步森特松开了自己的双臂,让观察者重新回到沙面上。内步森特不想再哭泣了,更不想让以后的自己有机会去哭泣,她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同伴。
安德也在鲍思的安抚下回复了平静,与鲍思一同来到内步森特的身旁,此时他们才注意到她身边的观察者,之前因为都在战斗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这个小家伙会给我们带来好运的吧?”安德的声音仍有着轻微的抖动,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战斗导致的不安,还是因为情绪还未完全稳定。
“肯定会的!这个小家伙可是观察者啊!幸符的存在呢!”鲍思则与安德截然不同,看到观察者使他的心情变得格外的好,声音中的喜悦让内步森特与安德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即便是内步森特身旁的观察者,也能感受到他的喜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