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世间又有哪个女子会不愿意成为贵族人家的小姐呢?更何况还敢这般公然地同主家谈起条件来!尽管心中暗自嘀咕不停,但当她看到眼前这张清丽的面庞竟与夫人有着八分相似时,那些到嘴边的话语终究还是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随后,嬷嬷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忙忙地赶回去,将清妤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原封不动地向夫人禀报了一番。
尚书夫人听后,先是一愣,随后竟被气笑了:“如今这世道真是变了啊!居然连阿猫阿狗都敢跑来跟我谈条件了?哼!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以后不许再提起那个女人,我们尚书府可不是谁想进就能随便进得了的地方!”说罢,夫人便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无奈的嬷嬷站在原地。
嬷嬷望着夫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暗暗叫苦。回想起刚刚见到的那位姑娘的模样,她实在不忍心就此放弃。于是,嬷嬷咬咬牙,快步追上夫人,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您先别生气。奴婢觉得,刚才那姑娘长得可真像您呐!”
夫人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嬷嬷:“像我又如何?难道天底下长得相似之人都是我的亲人不成?”
嬷嬷连忙摇头解释道:“夫人息怒,并非此意。只是……您不是一直在苦苦思念当年走失的小姐吗?奴婢瞧着这位姑娘与小姐年纪相仿,眉眼之间也颇有几分神似,说不定她真的就是咱们府上失散多年的小姐呢。”
夫人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颤。她不自觉地想起过年时曾经偶然瞥见的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容,当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此刻,嬷嬷的这番话更是让她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纠结。究竟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是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呢?
她微微蹙起眉头,轻声向嬷嬷问道:“依你之见,她有几分像?”
嬷嬷闻言先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回夫人,老奴觉着此人简直与夫人您如出一辙,仿若从同一个模子里刻画而出一般。”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四周变得异常宁静。夫人的思绪则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飘飘忽忽地飞向了远方。
彼时,她正领着小时候的清妤前往外家拜访。娘家母亲对小妤儿甚是喜爱,疼宠有加。而小妤儿也是乖巧伶俐,一口一个外祖母叫得极为亲热。记得当时母亲见到妤儿时的第一反应便是惊叹道,妤儿活脱脱就是夫人您小时候的模样……
良久之后,尚书夫人才缓缓回过神来。只见她轻轻合上双眼,摆了摆手示意道:“那嬷嬷,明日便将她带来让我瞧瞧吧。”语罢,嬷嬷便恭敬地向后退去。
晚上,夫人吃完饭后,独自一人坐在房里。一个嬷嬷从外面走进了房里。(夫人一共有三个陪嫁嬷嬷。)
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闭眼假寐。嬷嬷慢慢的走到了夫人的背后,轻柔的摁压着她的太阳穴,贴心的询问着:“夫人,可有心事?”
等了一会,夫人叹了一口气:“阿翠,当年的事是真的吗?”
“我见到了与我很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