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人了...”
白谷低下头，看着自己颤颤巍巍的双手呢喃着。
“别紧张...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钱坤倒是不以为然，在这里杀人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只要是对方先发起的攻击，你就可以打回去，对方下死手，你也可以下死手。
这就是这里的规矩。
看淡生死，不服就打。
“用执法组那群冷血家伙的话来说...这叫以牙还牙版正当防卫。”
“不...他们怎么能这么说...”
白谷蹲在地上，将头埋进了胳膊里。
他很难接受这里的法律，对于一个还有着守法尊法潜意识的人来说，这打击力度可不小。
“唉，又是一个守法好公民啊。”
钱坤叹了口气，果然，职业跟个人素养是对应的。
自己当时的第一回，满脑子只是想着怕人发现，怕被法律制裁。
“在这里，我还是劝你不要有太多的情感。”
“毕竟，这里和那里不一样，在这里，法律是允许杀戮的存在的。”
“...什么狗屁法律！制定法律规则的人是这么想的吗？”
白谷突然站了起来，随后冲着钱坤大喊。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差劲，似乎下一秒就会崩溃。
虽然不是自愿的，但是间接害死两条鲜活的生命，这让他难以接受。
“刚才...是你握住我的手吧？ 跟我去自首吧。”
白谷拽住了钱坤。
“打开空间，我们去自首。”
“...”
“我让你把空间打开啊！你杀人了你心里没有感觉吗？”
“我在跟你说话啊！”
“...”
“抱歉，我做不到。”
“你有什么做不到的？你不是空间系的吗，把我们送到执法组的地盘那么难吗？”
“在这里，法律是允许杀戮的，你再缓缓吧。”
“别逗了...杀人怎么可能是合法的...你是在害我啊，你干嘛把住我的手啊！”
“反正你迟早要接受的，我这不过是帮你提前感受了而已。”
“我没想杀了他们的...”
“你是没想杀他们，那他们呢？”
钱坤指着被黑雾覆盖住的二人的尸体说道。
“你要是不杀了他们，他们会杀你的啊！”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就是这里的规矩。”
“不可能，怎么会说杀人就杀人的，他们没有理智吗？”
“我管他呢，反正我觉得我挺理智的。”
钱坤瞥了二人的尸体一眼，又看向白谷说道：
“至于你能不能接受，还是要看你自己的觉悟了。”
“反正在这里，你的那点善良一文不值。”
“好好想想吧，我是在帮你。”
钱坤说完后，直接离开了这里。
他把白谷扔在了自己的这个空间之中。
其实，这个空间也是钱坤的法技产物。
大街上，一个大妈正路过几人先前所消失的地方。
“唉，还是太心急了啊...本来以为有机会让他彻底改变过来的...”
钱坤突然出现这里，吓得这大妈一跳。
“不好意思啊阿姨，魔术而已。”
“快拉倒吧，在这里谁还不会点魔术啊...刚才快吓死我了。”
“哎呦我这小心脏啊...”
那大妈拍着胸脯，一脸不舒服的表情。
“大妈，一千块，当是你的精神损失费了。”
想都不用想，他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唉，这孩子懂事啊。”
“我没现金，刷卡行吗？”
钱坤认为，眼前的这个大妈不像是经商的，身上应该不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诶呀，这不巧了吗，我刚好有刷卡机。”
大妈凭空一抓，一个刷卡机就出现在了她手中。
“...”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我还要去讹下一个呢。”
等大妈走后，钱坤一脸不情愿。
“操，这也能被坑一千块...我还以为刷卡就不用给了呢。”
他又将意识送到了自己的空间之中，看了一下白谷的状态。
“还行...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缓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干预能不能让白谷迅速成长起来。
希望自己不是在揠苗助长。
钱坤意念一动，瞬间出现在了学院门口。
至于为什么他不直接进去...他一个外来人没资格。
他当年从学院毕业之后就知道自己再也进不去了。
“哥们，看这儿！”
钱坤对着阿龙招呼道。
“有事吗？钱...老板。”
阿龙认出了眼前的钱坤。
“没...没什么事，我来给我小弟请个假。”
二人都是有些语塞。
“你...现在还在当打手哦？”
“打个蛋，我现在没做那个了，我现在替保开卖命。”
“保开挺好的，我原来在那当打手的。”
“嗨，可别再说打手了，现在哪还有打手了，都是执法组的人。”
“也是...我放你进去你自己去说哦。”
“算了吧，我现在进不去了。”
“进不去了？我记得你不是这里的毕业生吗？”
“是...不过你也知道，学院一向不愿和外来势力有瓜葛。”
“唉，惨哦你...你来给谁请假？”
“我给白谷请假，不知道你听过他的名字没。”
“阿白啊，我认识的，听说他现在在学院很靓的。”
“真的？那还真是件好事啊，我得替他高兴。”
钱坤装作不知情，在那咧嘴笑。
“阿白是你小弟啊...这么说你在保开混的不错哦？”
“那当然，我现在是参谋级别的，知道不？”
“挺好的...明明一起出来打拼的，结果我现在却这么扑街。”
“别这么说，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站的，用我大哥的话来说，就是能力责任成正比。”
“你能站在这里，就说明你有守护学院的能力。”
“哈哈哈好啊，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坦多了。”
“对了，顺便帮我替我跟梁材打个招呼。”
“…好。”
阿龙让另一个人过来替他站岗。
他刚转身，钱坤就开口说道：
“阿龙，保重。”
听到这话，阿龙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向学院里走去。
他张开嘴，哽咽的说出了这句话：
“抓钱仔，你也保重。”
钱坤听到这话，心里也释然了。
等阿龙走远了，钱坤立刻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将其平稳的摆在了地上，随后便离开了这里。
他知道，就二人目前各自的身份，几乎没什么机会说上话，更不用说有没有机会再聚到一起了。
只希望…这样能让他们的关系维持的再久一点吧。
等阿龙通知完回来后，他发现了地上的灰色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