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恶趣味地挑拨他二人关系。
这两个人,没一个好东西,就当做她替于声声出口气了。
等送走杨驰安,杨立也会下去。
敢设计动她乔王府,真是活的太过安逸了。
还有朝里那位……
有些账,得慢慢清算。
杨驰安听了乔四的话,气愤地就拽着杨立的衣角摇摇晃晃站起来,他不顾背上伤势,悲愤地狠狠向杨立挥了一拳。
杨立也没有躲,生生接下这一击。
这一拳,是他亏欠了驰安的。
他只是想拿驰安做筏子,敲打乔熙亭,没想到会被逼到不得不放弃他的地步。
他救不了他……
乔熙亭有备而来,她今日一定要杀了驰安。他已经没有办法保全他。
是他对不起驰安,没有保护好他。
只是须臾间,他已经决定好舍弃这个儿子来换取他的名声。
杨立的随从看见杨立被打,急忙上前出手拦住杨驰安,将他制服,牢牢按在地下。
虽说这是他家公子,但是他们家到底还是杨立做主。所以这捉拿的力道,是毫不留情,丝毫不顾及他后背的伤口。
眨眼间,杨驰安的后背已经布满血迹,甚至有的渗透出来。背上的伤口仿佛能穿透骨髓,侵入人心,杨驰安只觉得太痛了。
痛不欲生,痛入心扉。他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他明明是最受宠的公子哥,他明明是他爹最疼爱的一个孩子,为什么父亲要舍弃自己?他想要一个答案,更想要他爹能够像从前一样,温和地告诉他“没事的,闯出天大的祸,爹都有办法保全你。”
可是杨立没有,他沉默地看着被按压着的杨驰安,看着他悲痛的眼神,看着他脸颊的泪水混上尘土,却依旧无动于衷。
杨立知道,乔熙亭是在给他选择的机会:要么按照她说的舍弃杨驰安,保全自己;要么他们父子二人都别想走出定州,陈实就是前车之鉴。
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或者说,他这样的人,选择什么显而易见,血脉亲缘对他来说,终究是可以摒弃的存在。
他最后深深看了杨驰安一眼,转身回应乔四的话:“郡主明察秋毫,本官教子无方,教出如此顽劣不堪的逆子,只是本官不忍责罚,这才想要借郡主之手惩治他。”
杨驰安听了他的话,终于不再挣扎,也不再奢求。
心中那一丝丝的希冀在此刻终于被彻底浇灭。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
被自己老子耍的团团转,还傻傻的以为他会保护自己。
乔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知道,如果要在这里解决杨立,那拓州,就还是那些人的势力。他们想要时间,来创造一个时机,瓦解那些人的势力。
所以暂时留下杨立,放长线钓大鱼。等到时机成熟,杨立他们终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杨大人当真是铁面无私,那么,接下来对令郎的判决,杨大人也是乐意看的了。”
“自然。”
乔四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笑得杨立觉得她不安好心。
静竹读懂乔四的意思,奉上一沓书信。
“郡主亲鉴,这些都是从杨大人那得来的,是杨驰安在拓州草菅人命的罪证。”
乔四接过,装模作样浏览一遍,便佯装愤怒让人大声宣读。
这些书信都是杨驰安在拓州惹下的大大小小的祸事,却都被杨立只手遮天给掩盖了。这些书信自然是乔四之前派棋部探子在杨立府中搜罗来的,静竹说的模棱两可,外人只会以为这是杨立献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