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来越气，瞪着手里的纸，气息越来越重，眼看着他要把手里的纸撕掉了，方梨抿嘴憋笑，把他的手按住“生气啦？”

小朋友坐着不动，只是板着脸，捏着纸，折了一只纸飞机，啪一下扔在桌子上，再抬起头就是眼巴巴的样子了“我想和他们一起玩。”

方梨看了周欣繁一眼，挑了挑眉，周欣繁轻微点了点头，方梨这才捏了捏他的小脸“下次上课还会不会捣乱啦？”

他的嘴被迫嘟起来，说不出口，只能点头，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几个模糊的音节“不会惹。”

“乖。”没有过多阻拦，放他去玩了。

走到周欣繁身边，看着吵吵闹闹的孩子们，方梨目光柔和，眼里满满的温柔。

她平常是一个比较莽撞的女孩，也没有那么喜欢小孩子，但是在幼儿园工作这段时间，她会善待每一个对她投放善意的小孩，即使是有不喜欢的家长，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对孩子们区别对待，这已经是难得。

突然，两个小朋友因为纸飞机吵架了，方梨冲上前去把他们分开，周欣繁收回之前的话，她还是那个莽撞的她。

蹲在两个小朋友面前，方梨很严肃“怎么回事？”

“那是我的飞机，你抢我的！”一个小孩指着另一个小孩，忿忿不平。

“你乱讲，那是我的，你的刚才已经摔坏了！”对面的小孩信誓旦旦，看起来格外自信。

他的自信让对面的小孩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我的没有摔坏吧。”

没有给他们继续争吵的时间，捡起来这只飞机，拆开后，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学号，它属于第一个小朋友。

指着这个号码，请两个小朋友过来辨认“认识这个学号吗？”

小朋友们还没有开始学数字，也并不会写，但是已经能够认识自己学号的数字了。

所以第一个小朋友马上就认出来，这是自己的纸飞机，骄傲的仰起头，拿着飞机就加入了其他人的队伍，只剩下第二个小朋友低着头站在那里。

小朋友分到的纸的颜色不一样，他们两个人是两个组，颜色肯定是不一样的。

方梨很严肃“为什么撒谎？”

“对不起，方老师，我的纸飞机坏掉了，但是我想要和他们一起玩，我知道错了。”他认错飞快，只是每次说了也并不会改。

改正这样的坏习惯并不能一蹴而就，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只能慢慢来，在生活中渐渐改变他的思想，从而改变他的行为。

目前他已经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方梨也没有一直抓着不放，而是牵起他的小手“以后这种事情要和老师讲，好不好？”

他怯生生地抬头“但是老师会生气。”

方梨仔细回忆了一番，没有找到相关回忆，试探性地问“老师生气会批评你是不是？”

他点了点头“老师会让我滚蛋，让我不要和她告状，所以我之前和别的小朋友抢的时候也不会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