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头对鬼问道：“能说话吧？”

“能。”

那个老鬼笑眯眯的一副很和蔼的样子，但他的身材实在跟和蔼不搭边。黄棣也没见他开口，但他的回答爷孙俩却都听到了。有点像高级武侠电影里传音入密的意思。

“你是什么人？”老黄头继续问道。

“越国龙渊县人氏。”

“越国，龙渊？擦，最少两千多年了”黄棣已经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老黄头淡定的再次问道：“你跟这把剑什么关系？”

“本来我是它的主人，但后来我成了它的一部分。”

老鬼的回答就像鬼话一样，让黄棣有点摸不着头脑，于是他插嘴问道：“一部分是什么意思。”

“我成了这把剑的剑灵。”

黄棣听了，心中一震。剑灵这个说法，只要在华夏看过修仙类小说的，有谁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吗？

怕是有的吧！

他在心里肯定了这个问题，毕竟现在村子里就有个疯子在招天使降临，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也见过两个了。

既然西方传说可以是真的，那东方有传说中的仙人也应该正常吧！

“你是这把剑的铸剑师吗？”老黄头猜测道。

“正是。”老鬼肯定得回答道。

他的表情显得很是自得，似乎这把剑是他最好的作品。

“这把剑叫白夔。是用夔兽的腿骨打造的，打造的方法乃是传说中的仙家炼制灵器的方法。可惜天地灵气不足，纵使我借这四山的风水摆下偌大的聚灵阵，却始终生不出灵剑灵胎来。”

老鬼很惋惜的说道。

“夔兽？不会是传说中黄帝大战蚩尤时用来做战鼓的那玩意吧？”

黄棣想起《山海经》中就有这种异兽的介绍：

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

老鬼点了点头：“那东西以雷电为食，久居深海，唯有每年夏季，海上兴大风雨的时候才会出没。可惜具体怎么抓住它的我记不清了。

以身祭剑后，我被困在灵剑之中陷入了沉睡，醒来没几年，而且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那么，这灵剑是不是还需要滴血认主才能拿走？”

老黄头毫不在意这个老鬼记得些什么，眼里只有他认定的宝物。修仙小说他也不是没听过，关于宝物认主最普遍的就是滴血了。

老鬼沉默了一下说道：“其实只要我愿意，谁都能拿这把剑。当然滴血确实可以认主。”

这个剑灵说得很模棱两可，似乎滴血认主还有风险，当然前面那句“只要我愿意”风险更大。如果他不愿意呢？是不是就会反噬？

当然连黄棣都能想到的事情，老黄头就更不用说了。

“滴血认主，有什么风险吗？”老黄头问道。

“你想当我主人，我本能得会反抗。而且需要多少血，得看你血里面蕴含了多少灵力。也许你一身的血都不够。”老鬼吓唬道。

黄棣看了老黄头一眼，意思是问他要不要冒这个险。他感觉老鬼的话至少有一大半是真的。

至于灵力，大概就是他丹田里练出来的那股气，或者郑耀先他们谈到的能量值，说法不同，但应该大差不差。

“黄棣，你来。”老黄头让他去滴血认主，收服那把剑。

“啊？”黄棣一直以为他爷爷那么在意那把剑，是因为他想要，可这机会却让给了自己。

“小伙子，气血旺，这种事情当然要你来。”老黄头随便找了个借口。

黄棣也没有推脱，再说，他也不想让他爷爷冒风险。于是他走到那把剑面前，此时那个老鬼也飘了过去，融进了剑中。原本通体玉白的短剑，有了一丝黑气，这是黄棣用望气术看到的。

老黄头也不客气，抓起黄棣的手轻轻一划，他的手掌就被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掌纹滴到了那把剑上。

黄棣惊讶的看了一眼老黄头，这凭空划破他手掌的手法，让他很意外，“这老头到底偷偷练了多少本事。”

“别看我，集中注意力，别到时候真把血放干了。”老黄头皱着眉头看着那把剑。

鲜血化作一条细线连接着黄棣的手掌和那柄灵剑，殷红的血液滴在剑柄上竟然直接没入其中，而那道黑气正在慢慢变红。显然等到气血染红黑气，滴血认主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