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棣将小和尚搂在怀里，因为他怕接下来无德的话，他会受不了。

“事情还要从我师父那个时候说起。”无德缓缓得说道。

“多年前，我师父游方到此，发现了那尊地藏菩萨像，同时也发现了这处幽泉。

这是一口通往地府黄泉的泉眼，常年散溢着阴气，全凭那尊地藏菩萨像镇压。

师父发现在菩萨像的手里隐藏着《大方广十轮经》，于是主动重建了地藏庙，长居于此借助经文参悟。但是那幽泉的力量越来越强，多次差点突破镇压。

正当师父为此担忧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地藏菩萨传法于他，助师父镇压幽泉。

于是我师父照做了，只是谁也没想到，我师父太过急切，佛法不够，遭到了阴气侵蚀。

师父自知压不住心中邪念，选择了自行坐化。还留下了菩萨的预言。”

黄棣听到这里的时候，想起了自己做过的那个梦。心想：这个预言不会说的自己吧？

“菩萨说：人间道地藏可渡此难。

于是师兄为了寻找转世地藏，出走三年，只是他没想到这三年来，他那个师弟心性不够，借助阴气修炼，已经心情大变。”

说到这里时，无德神情并没有懊悔的神色，似乎真的看淡了一切。当然，也可能他并不后悔。

不过，黄棣倒是记起，这老和尚还提醒过自己。只是他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老和尚就是前车之鉴。

无德继续说道：“

三年回来，师兄确实找到了疑似菩萨转世之人。只是现在世道太平，百姓生活条件没有过去那么艰苦了。那户人家自然不愿意让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出家当和尚。

更不愿意相信我师兄，只当他是来骗小孩的，还煽动全村人将他打了一顿。”

“于是你就去找了人家，杀了孩子的父母将孩子抢了过来？”黄棣突然插嘴道。

他抱着的小和尚浑身都在颤抖。

黄棣不想把苦听到那些详细的事情从无德嘴里说出来，干脆直接了当的问老和尚。

只是老和尚依旧自顾自得说着：“起先只是去劝说那户人家，却不想后来动起手来，结果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浑身染血抱着八苦离开了那个村子。

等我回到庙里，我师兄正在参研《大方广十轮经》，看到我抱着婴儿一身血衣，自然又是一阵争吵。没想到我还起了贪欲，跟他大打出手，最后将他重创，断了他的右臂。”

小和尚把头埋在黄棣怀里，不敢睁眼，似乎觉得这样就可以把听到的这一切当成是一场梦。

“无德大师，那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黄棣问道。

一言不合就起杀心，他要是现在还是这样，那他们可就悬了。谁知道老和尚心里又打什么主意。

无为显然暗中一直在观察老和尚，所以这次才会出现，并且还想方设法的试探他。

无德微微露出了笑容，说道：“我师兄想必也是想知道我到底现在是个什么心性。

不错，我现在依旧杀人。多年前，四灵的人通过当年的案件找到了我，不过他们也没法处理我，因为那处幽泉。

但我也不曾再迷失心智，随意杀人。师兄引来的那些外乡人，我只是将他们赶走了而已。唯独那三个人，手上人命不少，而且想对栗子乡的乡民和八苦下手，以此胁迫我，我才对他们下了杀手。

本来三人的尸体，我已经埋起来了。没想到师兄在暗中监视我，又给挖了出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以什么心性杀的人。这也算是我的一种试探吧。要是断我手臂的你，当时应该漫山遍野得来找我了。”

无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