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啊！”

青年人摇了摇头，用一种老辈得语气说道：“修命的人怎么总有这毛病？

信命，又不认命。

旧世界的末日，难道就不能是新世界的开始？

周术炎，你就像水库里的一条大鱼。

上游洪水将至，你拼了命的想堵住堤坝上的裂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有什么不对吗？要是决堤，不管是水库里的鱼还是下游的万物，都会被卷入洪泽之中。”

黄棣插话道。

“但问题是，这场洪水不是要毁掉一个水库的堤坝，而是要淹没整个世界。

到时候都得生活在一片汪洋之中，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青年人耐心得说道：

“大浪淘沙，何必堵着堤坝缺口，贪图一时的平静。

也许顺势而走，你和你身后的小鱼，能在汪洋里遨游。”

老道士急忙说道：“可是前辈，淡水之鱼如何在海水生存？千里之远，又有多少鱼会误入歧途？溃堤之威，有几条鱼又能承受的住呢？”

青年人转头看向了下方的汪洋大海，淡淡得说道：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各安天命就是了。”

说完，他冲黄棣挥了挥手，然后便忽然得消失了。

“可是.......”老道士还想争辩什么，却被黄棣打断了。

“太师爷，他已经走了。”

“走了？”老道士有些茫然得看着黄棣，低声又说了一句，“这就走了。”

黄棣劝说道：“太师爷，虽然我还不大清楚你们聊得具体内容，不过那位前辈并不像是在袖手旁观。

他曾经问过我，想不想当救世主。”

“你怎么回答的？”老道士反手用力抓住黄棣的手。

“呃.....我说，我不想。”

“黄棣，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管你信不信，它都是存在的。而且不会因为你自己的意志而改变。”

老道士严肃得说道。

“既然没法改变，那您在这里干着急什么呢？”黄棣回怼道。

这个问题，他似乎跟好几个人聊到过。

“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老道士突然摆起长辈的谱来，然后解释道，“也不是真没法改，只是会付出预想不到的代价。”

“既然想不到，那还改什么？万一改了之后还不如没改来的好，岂不是要后悔死？”

黄棣继续怼道。

“那你说，全世界人都要死，要不要改？”

老道士被说急眼了，直接甩了一个问题出来。

“看吧。”黄棣无所谓得说道。

“什么叫‘看吧’？闹呢？”老道士被气的出胡子瞪眼，声音也大了不少。

然后两人就感觉有个人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转头一看，那臃肿的身材，一眼就认出来是角宿那个胖子。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居然没有立刻站出来问话，而是偷偷摸摸得在一边偷听。

“看什么看，给我滚回去减肥去。”

老道士没好气得冲胖子吼道。

“好嘞，教官。”

角宿居然略带谄媚的鞠着躬，老老实实走了，一点不像白天的样子。

“算了，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想什么。

这东西给你了。

原本还在考虑到底该给你还是给你爷爷，既然连那个前辈也会找上你，那就一定是你了。”

老道士摸出一个木质锦盒，看起来很古朴，像个老物件，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这东西，跟你修炼的功法有关。你自己研究吧。”

说完，老道士转身就要走。

“刚跟您开玩笑的。那个前辈一定也在做什么。”黄棣安慰道。

“嗯。”

老道士点了点头，几个起落降到海面，然后踏浪走了。

“这功夫，老神棍到底什么级别的存在。”

黄棣心中感慨，转念一想，低声说道：

“那连老道士都要下跪叫一声前辈的那个青年人又得是什么级别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