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那么多医生看了,连病因都查不出来。伤势依旧在恶化。”
他默默得撸起了左臂的袖子。
只见他的大半条手臂都呈现青黑色,小臂上有一个伤口,是很明显的牙印。
“啊!”杨霏被这一幕吓到了,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伤口比照片上看到的更加严重了。
黄棣轻轻碰触了一下,问道:“有知觉吗?”
那个男生摇了摇头:
“一开始,只是咬伤的部位麻麻的,没有知觉,也不知道疼。后来慢慢就蔓延开了,现在整条手臂都没什么知觉。”
“那手还能动吗?”黄棣看他左手掌肤色还算正常。
“还能,但是感觉有些不太受我控制。用起来很吃力。”男生绝望得说道。
“我想,再过几天,我就跟那个老兄一样了。”
男生扭头看向了边上的病床,上面躺着第二个被害人。
黄棣也跟着看过去,也是一个年轻的男生,留着长头发,看起来挺文艺。
只是此时脸色铁青,毫无生气,要不是还能看到他微弱的呼吸,他都以为这个人死了有些时日了。
黄棣走过去,掰开那个人的眼皮,瞳孔放大,眼白处布满血丝。
“师傅,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吗?”
一旁的柴雨彤询问道。
黄棣摇了摇头,掀开受害者的被子,撸起了他的袖子。
伤口跟刚才那个男生差不多,只是更严重,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色。
“晏东,王警官跟我说,你在用糯米水擦洗伤口,而且有些许效果是吗?”
黄棣对第三个受害者说道。
晏东点了点头,倒是没奇怪黄棣知道他的名字,想来是派出所的警察告诉他的。
“不怕你笑话,我是真的觉得那个要我的人其实是僵尸,所以才要求用糯米的。
一开始确实有用,我能感受到伤口处的疼痛。
可是也就仅此而已,后来越来越轻微,今天早上已经完全没感觉了。
我想糯米已经失效了。
我应该也快跟曾文顺一样了。”
晏东苦笑着摇摇头,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我真不想死。我还年轻,我才20岁。”
黄棣坐到了床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展开来放在床上。
“这套银针真不错。”晏东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
也许这三天,他已经在心里哭过无数次了,这才能做到说收起眼泪就能收起眼泪。
“我是云省中医药大学的毕业生。怎么样,要不要让学长我试试?”
黄棣说话都轻柔了些。
“原来是学长。放心,尽管试。我都签好遗体捐赠了。要是真死了,这病因也够学校里那些老师们研究好久了。”
晏东主动取出了一根银针,递到黄棣手里,对他说道: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没正儿八经得看过中医。也就进学校这一年,同学之间互相练手被银针扎过。”
“那你可有福了。我这银针,汪老邪都赞叹不绝。”
黄棣提起了云省中医药大学的一个教授。
这个教授在他们大学非常出名,因为他脾气邪,所以学生给他取了那么个绰号。
“您不会是汪老邪嘴里经常提到的那个黄棣学长吧?”
晏东突然来了精神,向黄棣问道。
“你还听说过我?”
黄棣一边给银针消毒,一边翘着嘴角说道。
“那必须听说过。你可算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了。
汪教授教针灸课经常提起你,说是你的祖传针法神乎其技,连他都学不来。
每次还唉声叹气得说,要不是你英雄难过美人关,现在给我们上针灸课的就是你了。
他还说,如果你能博士毕业,也许华夏所有中医类大学的针灸方面课本都要你来写。”
晏东兴奋得说着,全然没有注意此时黄棣略微尴尬的神情。
他偷偷瞄了一眼边上的杨霏,后者正微笑着盯着他。
“嘿,嘿。那都是过去式了,过去了,过去了。”
黄棣这话怎么看都像是说给杨霏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