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旁的年轻女人——周贻的继母却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不满:“爸,您这……是不是太……”
“闭嘴!”周韩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目光冷冽地看向她,“他老人家的话,你也敢质疑?”
女人被这一下吓得脸色一变,讪讪地闭上了嘴,但从她的神情中可以看出极大的不甘。
周贻站在一旁,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只是拉住了我的手。
爷爷再次看向我,眼神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期许和信任:“天泽,我让周贻爸爸调查过你,我知道你家境普通,也知道你可能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责任。但是,如果你真的爱周贻,能护着她,我希望你能帮她守住周氏,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你们找个时间就把结婚证给领了吧,这样我走了也瞑目了。”
我感到一阵沉重的压力,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本想解释自己和周贻的关系,却在看到周贻低垂的眼眸时,最终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爷爷,您放心。”我开口道,声音有些发颤,但语气却坚定,“我会尽我所能。”
老人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筋疲力尽。让我们先去休息,他也需要休息。
走出病房后,周贻一直没有说话,脸上带着少见的沉重。我跟在她身后,心情也复杂到极点。
直到我们回到电梯里,她才突然转头看着我,眼神中夹杂着歉意和一丝难以形容的情感:“天泽,对不起,让你卷进这些事情里。”
我摇了摇头,挤出一个微笑:“没事,我只是有点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不过,不管怎么样,你别担心,我会陪着你。”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随后又低下头,轻声说道:“谢谢你。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不管这条路多难,我都不会后悔站在她身边。或许这也是对她爷爷的承诺吧。
开车回周贻家的路上,周贻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我看着窗外掠过的熟悉街景,心头一阵悸动。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为何有一点陌生感?
“停一下吧,”我突然开口对保镖说道。
保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文先生,有什么事吗?”
“这里离我以前住的地方很近,我想下车走走。”我笑了笑,语气很平静,“你们直接送周贻回去吧,我待会儿自己回去。”
周贻微微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我:“你……突然下车干嘛?”
“没事,就是想散散心。”我语气轻松,“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回。”
她看了我几秒钟,点了点头:“别走太久。”
车子停在路边,我下了车,目送它远去,然后转身走向熟悉的小区。
小区的入口还是那样,铁门旁的保安亭灯光昏黄,偶尔有几声虫鸣回荡。我走进小区,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却自然地停在了一栋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7号楼。
抬头看着7楼的那个窗口,心里五味杂陈。当初,我就是在这里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积蓄,还以为那段感情能有个圆满的结局。如今,楼还在,人已散。并且差点被骗的裤衩都保不住的地步!
点燃一支万宝路,我靠在小区的一棵树旁,目光没有离开那个窗口。烟雾在冷空气里飘散开来,像是我的记忆一点点被吹走,却又模糊不清。
“哟,这不是小文嘛?”一个大叔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看,是楼下那位老邻居王叔。他提着菜篮子,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
“王叔,好久不见。”我把烟掐灭,挤出一抹微笑。
“你小子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王叔满脸好奇,“听说你把房子转让了,怎么,现在回来看看?”
“嗯,回来看看。”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不想多提过去的事情。
“当时你走得也太突然了,连个招呼都没打。”王叔叹了口气,接着又笑着说道,“不过年轻人嘛,在外面闯一闯也是好事。现在在哪工作?还在苏州吗?”
我摇了摇头,没接话,心里却有些苦涩。如果不是因为那段糟糕的感情,我或许还会住在这里,过着平凡却踏实的日子。
王叔看了我一眼,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笑了笑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日子还长着呢。年轻人嘛,往前看。”
我深吸一口气,点头道:“谢谢,王叔。”
跟王叔告别后,我又抬头看了一眼7楼的窗口,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重新开始了。只希望........希望房价最好跌的狠一点,让我心里也平衡一下。
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没有点燃,我将它放回口袋,转身离开了小区。
走出那片熟悉的街道时,我的步伐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