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领证后,我和周贻在家长面前不得不共处一室。虽然我们是假领证,但装作恩爱夫妻的戏码已经成了生活中的日常。
晚上,我在房间打开电脑,继续处理公司的文件。周贻则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卸妆一边瞥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天泽,你天天对着电脑,是不是在假装自己很忙?”
我头也不抬地回道:“周总,这就叫职业素养。你要是愿意帮忙,我可以分你一半工作量。”
周贻哼了一声,低声嘟囔:“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不陪你爸妈,你忙工作?你有我忙吗?真的是!”
正说着,房间门突然响了两声。周贻立刻抬头,用眼神示意我去开门。
我无奈地站起身,走过去开门。一看,门外站着我妈,手里端着一盘新鲜切好的水果。
“妈,这么晚了,有事吗?”我开口问。
我妈却直接越过我,脸上挂着笑容,径直对房间里的周贻说道:“贻贻啊,伯母给你准备了果盘,刚切好的,尝尝看。”
周贻连忙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双手接过果盘,微笑地说道:“谢谢伯母,您真是太贴心了。”
“客气什么呀,家里就你们两个年轻人,吃点水果补充点营养。别光顾着工作和忙活了。”我妈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揶揄。
“妈........”我忍不住拖长声音打断她的“暗示”。
我妈拍了拍我的胳膊,笑着对周贻说道:“那你们早点休息啊,我就不打扰了。”
周贻微微点头,笑得温婉:“好的,伯母,您也早点休息。”
我妈满意地转身离开,我关上门回头看向周贻。她已经把果盘放到了桌上,坐回梳妆台继续卸妆,但嘴角的笑意没藏住。
“你妈这眼神,啧啧。”她边卸妆边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戏谑。
“我妈怎么了?”我装傻地问。
周贻回头瞥了我一眼:“还问?这眼神分明是觉得咱们年轻夫妻该多努力努力了。”
我摸了摸鼻子,走到桌边拿起一块苹果:“催生嘛,正常操作,别放在心上。”
周贻嗤笑了一声:“天泽,你爸妈还真以为我们这假戏能真做?”
我耸了耸肩:“咱们领证这事儿,假的就只有咱俩知道。再说了,他们高兴就好,管那么多干嘛?”
她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说道:“天泽,我发现你装起来,还挺像回事的。小时候没少骗你爸妈吧?”
我笑了笑:“周总,这叫什么话?这叫表演天赋。你不也一样吗?跟我妈聊天的时候,那表情可真是太到位了。”
周贻得意地哼了一声:“我那是职业素养好,天生戏精。”
我们就这样一来一回地调侃着,假夫妻的身份倒是让这些对话多了一点微妙的乐趣。我重新坐回电脑前继续忙碌,而周贻则拿起果盘挑了一块苹果,轻轻咬了一口,似乎对这一切都不以为意。
忙完文件后,我关上电脑准备睡觉,却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的房间里只有一床被子。
“周总……”我试探着开口,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只有一床被子,怎么办?”
还在啃水果的周贻猛地抬起头,眼神警觉地盯着我,语气坚定地说道:“你想都别想!我肯定要盖被子的!而且........”她指了指自己,“你不允许盖我的被子!”
我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白了她一眼:“周总,这是我的被子,好吧?”
“我不管!”周贻摆出一副死不讲理的表情,果断宣布:“反正今晚我要盖被子!”
我无语地揉了揉眉心,知道和她争论根本没用。洗漱完后,我叹了口气,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大衣,把它当被子盖在身上,默默躺在床的另一侧。
海南的冬天虽然不至于像北方那么冷,但晚上降温也是很冷的。没有被子盖,寒意很快渗了进来。我蜷了蜷身子,听着周贻在被窝里发出的满足叹息声:“真暖和啊……”她还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句,“不像某些人,晚上要挨冻啦。”
我苦笑了一下,没搭理她。今天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又陪她逛了一下午街,早就累得筋疲力尽。即便盖着大衣,我也很快在疲惫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又感觉到我的手臂有麻。动了动手,发现盖在我身上的,不是昨晚的大衣,而是一角柔软的被子。我顿时愣住了,翻身看向旁边的周贻。
她抱着我的手,睡得很熟,脸埋在枕头里,看上去毫无防备。我心里一阵复杂,我发誓,这被子绝不是我睡着时抢过来的,我睡觉一向老实,分明是她半夜悄悄把被子分了一半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