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和周贻早早起床,吃完早餐后便和父母告别。母亲一边把我们送到门口,一边不停叮嘱:“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记得报平安,工作重要,但也别太拼了。”父亲站在旁边点头附和,脸上写满了不舍。
“知道了,妈,您别担心。”我笑着应下,随即看向周贻,“周总,我们该出发了。”
周贻对着我妈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礼貌地说:“妈,我们过年一定回来,到时候再见。”
母亲听到周贻叫“妈”,脸上立刻笑开了花,连连点头:“好好好,你们路上慢点开。”
上了车后,我发动车子,周贻系好安全带,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一改刚刚的温柔语气,突然非常认真地对我说道:“天泽,这几天其实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我一听她这口气,心里立刻绷紧了弦,笑着问道:“怎么了?”
她看了我一眼,语气冷静中带着一丝歉意:“成林项目,关于珠宝广告牌的事,我想先提前跟你说明一下。因为现在快过年了,加上今年的销售额并没有达到预定目标,公司目前肯定是不会支持广告牌给你们做宣传的,广告牌一块都不能争取出来了。”
听到这里,我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我知道当初成林有点急于求成,本来我还想有一小部分的广告牌可以给我们使用,现在好了一块都没有,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这个事情,我能理解,并且周氏珠宝必须还是以主业为重点嘛!”
周贻叹了口气,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这会让你很难做,所以才提前告诉你,让你做好心理准备。我是真的没办法,天泽,广告牌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能拍板决定的。”
我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行吧,我明白了,我理解!”
她侧头看着我,语气放缓了一些:“对不起啊,天泽,这次的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回头等预算宽裕了,我一定补偿回来。”
我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没事儿,周总,咱俩是夫妻,你忘记啦?你还在族谱上有名字呢,你以后想跑都跑不掉,可是给你下蛊了!”
周贻听到“夫妻”两个字,忍不住白了我一眼,轻轻哼了一声:“嘴贫。那就赶紧让蛊发作!真的是无语给你了!”
车内短暂地安静下来,我努力调整心情,告诉自己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只能见招拆招。毕竟,和成林的合作关系确实不能轻易断掉,周贻的压力我能理解,但要把广告牌投放量这个烂摊子处理好,恐怕我接下来少不了一场硬仗。
到了三亚后,我在家稍作休息,便驱车前往新一的民宿。周贻则完全没有停歇,一回家就换上了职业装直奔公司而去。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就是她的节奏,始终雷厉风行,不给自己喘息的时间,妥妥一个工作机器!
民宿里,气氛如往常一样安静而悠闲。院子里,新一一个人坐在藤椅上,手边是一杯热茶,神情悠然。他看到我,笑着抬起手,示意让我过去。
“从老家回来了?”他随手拿起茶壶,给我倒了杯茶。
我点点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抽出一根递给他。新一接过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慢悠悠地问:“看你表情不太对劲,有什么事想说?”
我犹豫了一下,组织了下语言,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周贻那边……珠宝广告牌的事,没戏了。”
新一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急着说话,而是靠在椅背上,一边抽烟一边静静地听我把事情原委讲完。从销售额未达标,到预算紧张,再到周贻明确表示广告牌完全无法争取,我把细节尽可能完整地告诉了他。
说完后,我盯着新一的表情。他低头沉思,指间的烟燃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抽完了一根。他灭掉烟头,又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点上,这才缓缓开口:“如果把乌托邦之路和珠宝销售串联起来,形成一个捆绑式销售方案,周氏会不会更容易接受一点?”
我微微一愣,眉头皱了皱:“捆绑销售?你是说……两边共享资源,一起分担成本?”
新一点点头:“是这个意思。你看,乌托邦之路是一个很有前景的项目,对年轻群体吸引力强,旅游产业和珠宝消费其实有很大的交集。如果能设计一个方案,比如游客到乌托邦之路体验时能获得珠宝的限量折扣,或者在周氏珠宝消费满一定额度,能获得乌托邦之路的门票折扣……这种双向引流的模式,周贻可能会感兴趣。”
我听得入神,忍不住点点头:“这个思路不错。既能降低她的宣传投入,又能在广告牌上宣传我们乌托邦之路的项目,又能让双方受益,算是一种互利共赢的模式。问题是,她会愿意冒这个险吗?”
新一吐了口烟圈,淡淡一笑:“你得给她一份详实的计划书,把风险和收益都摆在桌面上。她是个理性的人,不会轻易否决一个看起来可行的方案。再说了,你们现在的关系,不正是她考验你能力的时候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不禁苦笑:“我倒是觉得她的考验一天都没停过。”
新一挑了挑眉:“那就证明你还没让她失望。行了,喝完茶就回去写计划书吧,时间不等人。我就不留你了,一会儿安妮过来送我去做康复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