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散了场,沈熠鸢硬拉着想要去骑马的沈唯朝上了马车。
见他两手空空,便探出头叮嘱小厮:“鸟笼带回来了吗?别落下了。”
“不要了。”沈唯朝硬邦邦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沈熠鸢嗔怪道。
“被别人碰过,就脏了。”沈唯朝执拗道。
沈熠鸢叹了口气,她就这一个孩子,平日里宠爱有加,一贯是要什么给什么,也就养成了这副性子。
她无奈道:“那母亲再给你买一只。”
缓了口气,沈熠鸢又打起精神来,探听道:“你今日,可有什么相中的小姐,母亲去给你问问?”
沈唯朝只是看着脸嫩,实际上也到了适婚年纪,眼看着旁人家里这个年纪的男儿,要不就是成了婚,要不就是有了婚约。
她们家这个,这样的脾气,若不是大人帮着牵桥搭线,恐怕一辈子也等不来喜讯。
这次寿宴,沈熠鸢才特地带着他出来了。她倒不在乎女方的家世,不过要是比她们家低一些,就再好不过了。
沈唯朝这个性子,不招人喜欢,嫁给个门当户对的小姐,恐怕要受不少委屈。
她便想着,找个差一点的人家,栽培栽培,也好拿捏。
沈唯朝并不懂她的用心良苦,不屑一顾道:“一群歪瓜裂枣,有什么好相看的,丑的我饭都吃不下去。”
沈熠鸢“哎”了一声,叫他不要这样说话,只是想了又想,又怕他真找一个丑的,到时候她也吃不下饭了,只能作罢。
马车忽然一晃,沈熠鸢忽然灵光闪现,想起来后花园里的热闹了,连忙问沈唯朝:
“那两个呢?我记得在后花园里跟你拌嘴的那两个就不错,生的相貌堂堂赏心悦目,母亲当时就眼前一亮。”
沈唯朝一想起来那事就气的要死,脑海中浮现那家伙有恃无恐口头上占他便宜的样子,气血翻涌,简直要魔怔了,喃喃道:“廖俞欢……”
沈熠鸢暗暗欣喜,原来是喜欢叫廖俞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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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欢当时没把廖蝉衣的话放在心上,哪知没过两日,廖蝉衣说的话就成了真。
那日清早,她还惦记着去街上买贺宴清上回说好的点心,带到贺家去,只是刚从榻上起来,还没洗漱完,就见着廖令闻带着个有些眼熟的人进来了。
俞欢正迷迷糊糊擦着脸,看见沈唯朝恶狠狠的呲着小牙别有深意的喊她“姐姐”,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做噩梦了。
哪知廖令闻开口解释了,说是沈郡王听说俞欢在学堂下棋下得好,特意叫棋艺不精的沈唯朝来跟她学两天。
俞欢和廖令闻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事离谱,哪有把未婚公子公然送到别人家里的……
事实上,沈熠鸢确实是心急了点,难得看见个沈唯朝感兴趣的,又恰恰符合她的要求,她简直恨不得两人下月就能成婚。
而沈唯朝之所以爽快答应下来,不过是为了报复回来。
俞欢脑袋瓜可不是白长的,一想就知道这家伙没打好主意,她才不想留下来教他呢,想了理由就要出去。
一会说她今日早有邀约了,一会说她下棋好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已经不行了……摆明了是要跑。
沈唯朝垂头丧气道:“那我回去就只能跟母亲说,姐姐没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