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完麻丝捻线,这段日子有的忙了。
谢茯回家拎了半桶水,浇完水摘了两个西红柿,晚上做西红柿手擀面。
裴青生挑着两桶水回来:“娘子,晚上做什么西红柿手擀面?”
“对,凉拌猪耳朵,肉明天做。”
现在天气没到最热的时候,猪肉能放一个晚上。
舀了一瓢水倒进盆里洗手:“青生,做饭的时候叫我一声,告诉你怎么做,我去织布了。”
“嗯。”点了点头,桶里的水倒进缸里,挑着空桶出门。
蹲在小河边舀水时,瞥见一个陌生男子从东边过来。
到了他身旁,客气道:“小哥,请问你们村里是不是有一户人家卖布料。”
“是我家。”拿着水瓢站起身。
男子二十出头的模样,神情悲伤,身上穿着细麻布。
指了一下最西边的房子:“我娘子织布,手艺好,是和镇上的织布娘子学的。不过眼下家里只有粗麻布,今天刚买了棉线回来,要是买棉布,得过几天。”
男子说道:“我买粗麻布,不知道你们家有没有一匹。”
“有,你跟我走。”
裴青生挑着两桶水,男人跟在他身后。
到了家门前:“娘子,有人来咱们家买麻布,要一匹。”
谢茯一听,脸上顿时扬起笑容,再瞥见他身后男子脸上悲伤的神情时,立马收起笑容。
客气道:“你稍等一下,我进屋拿布料。”
男子点了点头,站在院子中。
他没有四处乱看,目光垂下望着地面。
谢茯抱着一匹布出来,搭在屋檐下的板凳上:“一匹布一百四十七文。”
男子点头,从口袋掏出一个小布包掀开:“正好一百四十七,你数数。”
“好。”谢茯数了一下,“对的。”
男子将包钱的小布料揣进口袋,对两人点了点头,扛着布走了。
谢茯回屋将钱放进抽屉里,出门说道:“这人家里应该有老人去世了。”
买麻布,披麻戴孝。
家里亲戚子孙多,要不然不会买一整匹回去。
“应当是。”裴青生挑着空桶,缸里的水还没打满。
谢茯去东屋继续织布。
卖出去一匹布,浑身有了干劲,织布机在她脚下,手中咔咔作响。
裴青生挑满一缸水,关上大门,在屋里抄书。
两个人一个在东屋,一个在西屋,互不打扰,各忙各的。
傍晚时分,天边出现一片晚霞,美的耀眼。
隔壁传来郑桂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