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一道闪电如同一把利剑,从云层深处骤然劈下,刹那间将这昏暗的天地照得惨白,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仿若天崩地裂的巨响,在山谷间来回回荡,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鸟兽惊飞,四散逃窜。
而在这片山谷之中,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血腥的厮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鼠妖的尸体,鲜血已经汇聚成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泊,
刺鼻的血腥味在狂风中肆意弥漫,与这压抑的氛围相互交融,愈发让人毛骨悚然。
刘青却觉得稀疏平常,甚至别有一番韵味。
几曾何时,刘青还是那个胆小谨慎,惧怕生死的小人物。
短短几月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怕不是再过些时候刘青回来到一个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这是来自杀戮之后的自信,来自剑意加身,精气神三属性远远超过一般人的自我肯定。
不管怎么说,刘青现在变了,不过是朝着好的方向在改变。
在刘青胡思乱想的时候,意识到了自己又被影响了心性,应该是因为杀戮太多的原因,并不是功法身体的病因,所以刘青尝试静下心来。
也就是此刻,
豆大的雨点仿若被愤怒之神从天际狠狠掷下,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
起初,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可随着雨势的增大,雨水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倾泻而下。
雨水顺着山坡潺潺流淌,所经之处,将那些凝固的血液一并裹挟而去,渐渐地,血液在雨水的冲刷之下流淌成河,那暗红色的血水与浑浊的雨水交织在一起,沿着地势蜿蜒前行,
仿若一条狰狞的血蟒,在山谷间缓缓游动,诉说着刚刚这里发生的残酷战事。
雨水打在山石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溅起层层水雾,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迷离;打在树上,树叶被打得沙沙作响,树枝在风雨的双重打击下摇摇欲坠;
打在那些尸体上,血水被进一步稀释,又汩汩地流淌出来,仿若永远也流不尽一般。
整个山谷仿若被一层血色的纱幕所笼罩,在风雨的肆虐下,显得愈发阴森恐怖,仿若一处被死神遗忘的炼狱,让人不寒而栗。
妖山之上,雨水打落在石头冰冷的平面上溅起白茫茫的一片,
四周没有任何的东西,也没有任何的活物。
天地间唯有刘青一人在妖山的顶头踩着血水孤独赏雨,
独立在茫茫的天地之间,
寂寥彷徨!
他身姿挺拔,手握染血白骨剑,雨水冲刷剑上血迹,丝丝缕缕消散。
雨水如鞭抽打着他,顺着脸庞滑落,衣衫早已湿透,紧贴身躯,勾勒出紧实肌肉线条。
狂风扯着他大半斑白的头发,银丝乱舞,拂过脸颊,他却似浑然不觉,双眸空洞凝视远方,恍若只觉得宇内苍茫,生出天地虽辽阔广袤,无边无际,但余自身独自一人孤寂苍茫的感觉。
刘青就这样一动不动地静静站着,仿若此时此刻,他已然与这狂暴的天地融为一体,又仿若被神秘的时间之力定格在了这一震撼人心的瞬间。
他的灵魂仿若挣脱了躯壳的束缚,游离于现实世界之外,深深沉浸在对剑术那玄之又玄、精妙入微的深度感悟之中,又仿若正在脑海里,如同放映机般,一帧一帧地对刚刚那场惨烈至极的厮杀进行细致复盘。
刚刚经历的一幕幕 —— 鼠王的凶悍残暴、鼠潮的汹涌疯狂、自身剑术突破时的畅快淋漓以及那令人扼腕叹息的停滞,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循环往复、不断闪现。
风雨喧嚣、血水流淌、树枝断裂,皆成背景音,他任由雨水冲去污浊,任风吹散阴霾,于凄风苦雨中,静候蜕变契机。
天地间,狂风嘶吼如饿狼嗥叫,暴雨倾盆似利箭攒射,雷霆轰鸣像天庭战鼓。三种声音交织回荡,震耳欲聋,清晰映照在刘青脑海,闪电定格的血腥战场狰狞可怖。
仿佛要将他的意识世界一同震碎、重塑。每一道炸雷,都似一道强光闪过,将他眼前的景象短暂定格,
血腥的战场、凌乱的树枝、流淌的血水,皆在这明暗交替间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在这沉闷得仿若能压垮灵魂的天地孤寂压迫下,刘青心中一股郁闷之感忽的就如地底涌出的暗泉,油然而生。
他望着四周空无一物的荒芜景象,刚刚经历惨烈厮杀的疲惫与失落涌上心头,满心期许的剑术突破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断,那种功亏一篑的挫败感如影随形。
此时的他,仿若置身于宇宙洪荒的尽头,被无尽的孤寂与绝望笼罩,周围的喧嚣反倒衬得内心愈发空寂。
但这一股郁闷之气并没有持续太久,仿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总是转瞬即逝。在某一刻,刘青的腹地里,确切地说,是肺腑的关键位置,陡然生出来了一抹精气。
那精气仿若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第一缕曙光,微弱却又充满希望。
它并非寻常之物,乃是来自刘青对剑意钻研、历经生死磨砺后衍生的精气,亦是他在这绝境之中,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毅力与超凡入圣的悟性,从肺腑深处激发出来的生命潜能所汇聚而成的精气。
这一抹精气,如同星星之火,悄然点燃了他心中重新振作的希望之光,预示着一场新的蜕变即将在这风雨雷霆中孕育而生。
腹地里,
肺腑的位置,陡然生出来了一抹精气。
那是来自剑意衍生的精气,来自肺产生的精气。
这是一门功法的开端,取刘青另一个来自五脏的功法。
还有其他的一些知识,加上刘青的大胆假设和一点点经验的催动。
刘青草创了一门适合自己的淬炼自己五脏凝练五行精气夷金之肺炁的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