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时间,弹指之间罢了,而真正让吴天担心的,乃是田老的身体,吴天哪里看不出来,知道他时日无多,这才说了这么一句。
“去吧,去吧老师等你就是了!”田老微微一笑,而后转身,杵着拐杖又缓缓走进了私塾。
咳咳咳~~
满口的腥味自田老口中传来,只是田老倔强的又将这一口鲜血给咽了下去,为的,便是不让吴天担心。
只是马车之内的吴天,心口一疼,他清楚,这一去,很可能再也见不到田老先生了,只是他不想嚷田老失望,他一定要去参加乡试。
随着马车隆隆而去,田老先生听着越来越远的马车声,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紧接着,爽脚一软,直接瘫倒了下去,未及片刻,那一口气,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他已经无憾了,此生能够等到如同吴天这般的弟子,乃是他最大的骄傲,他所有的等待,所有的执念,都随着马车,隆隆而去。
当田老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寻常时候,田老先生喜静不喜动,所以镇子伤大多数的百姓都会因为尊敬他而可以避开私塾所在,为的便是不扰老人家清净。
可是老人家毕竟年岁大了,身边又每个热闹照顾,故而镇上人,自发的,每日早上晚上,都会派出一人,前往私塾为老人家打水,一方面,是帮助老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另一方面,则是看看老人,若是老人有了什么不好,也好及时发现。
如今正直傍晚,镇上二狗子家的狗剩刚好前来打水,就看到了已经躺倒在地上的老先生。
如此,众人快速赶了过来,当直到老先生已经不在时,众人皆是悲伤不已。
别看老先生年龄大了,却是十分的固执,这开办私塾,除非那些富户的银两会稍微收一点,来添加典籍教具,那些家境普通的,一般而言,给上几斤眯面也就罢了,而且更多时候,老先生会自己做一些腌菜咸货让学生带回去。
如此,镇子上,哪家不将老人当成自家老人看待?
这一日,整个镇子停业一日,为老先生举办葬礼,老人的后事,三天之内,便全部处理妥善。
而吴天,则是全然不知,此时他正在考场门口,当县里面的知县看到吴天时,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他也是田老先生的门生,而且上面也下了命令,特别准许吴天参加乡试。
县令自然是好好招待了吴天一顿,随后便将考牌给了吴天。
这徽国的考牌,都是由特殊的地方制作的,除了牌子上面的纹路十分复杂之外,在其背面,还刻画着考生的样貌,想要伪造,难度也是不小的。
毕竟在一些细小的地方,都是留有印记的,这种制作方法,民间,绝对难以模仿。
“咦哪里来的小娃娃,今日事乡试,到别处玩去!”守门的,足足有十个人,两个看外门,两个看内门,其余六人,则是负责搜身,检查有没有夹带。
“我是来考试的!”吴天睁着大眼,看向官差,随后取出了考牌递给了守门官差。
守门官差本来还以为小孩子恶作剧,直到结果牌子,这么左右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这块牌子,绝对不假,这些官差只有在开考之前,一柱香的时间时才能被告知此番牌子上的印记所在,如今吴天这块牌子上的印记完全一样。
“小先生,果真是来才加考试的!”那官差有将牌子递给了旁边的官差,随即几名官差联合查验,确定了这块牌子一点也不假。
徽国律法甚严,尤其是涉及到科考这一块,更是没有半点商量,吴天的年纪虽然不符合,可是既然有了牌子,那便是真正的考生。
“进去吧!好好考!如今我徽国,连孩子都能参加乡试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官差叹了一口气。
如今的徽国,具体情况他虽然不清楚,可是知微见著,那多年不曾爆发的饥荒,如今又是遍地开花,还有哪些许久不曾强征的兵役,如今有开始分配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