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大获全胜!一边倒碾压!(1 / 2)

“翼帅,大事不好,天津绿营的兵打过来了。”

“黑黑压压,也不知道多少人。”

“距离我们的营地,只有不到十里了。”

很快,斥候来报。

顿时,整个新军营地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再探!”

然后,苏曳立刻召开了领官以上的军官会议。

两千余名新军,总共四个临时统带(营官),二十个领官。

另外,二十名西洋军官也参加会议,这里面有一大半的人,不会说中文,需要苏曳进行翻译。

反而几十名西洋雇佣军,大部分能说简单的汉语。

苏曳道:“天津绿营的人打上门来,如何办?”

全场静默。

在场的军官一半服从苏曳,一半服从伯彦。

泾渭分明。

服从伯彦的那一部分军官不由得朝着苏曳望去一眼。

之所以有今天的祸事,还不是因为你苏曳?

你当时要逞威风,打断人家天津绿营游击将军的双腿双手,现在人家天津绿营打上门来了。

你自己造孽,自己去收场。

奕劻道:“翼帅,都是大清的军队,互相斗殴的话,后果严重,传到朝堂上,对新军只怕不利啊。”

这种事情,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这些年,各军斗殴还少吗?

甚至军队哗变,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尤其是湘军,哗变贯穿着从成立到结束。

最大的一次哗变,直接杀死甘肃提督,竖起反旗。

威廉上校道:“最重要的只有一点,能够打得过吗?”

汉斯中校道:“对方有多少人?”

奕劻道:“应该是两千多人。”

顿时,所有人朝着他望去,伱怎么知道有两千多人?

伯彦顿时朝着奕劻望去一眼,目含警告。

奕劻道:“我猜的,我猜的。”

现在的局面已经非常清楚了。

伯彦那边觉得,这一次的风波完全是苏曳招惹来的,那就不关我们事情。

你自己的惹的麻烦,你自己解决。

再一次把苏曳架在火上。

你如果决定要打,那伯彦控制的一千多新兵,绝对不会帮忙。

就由你苏曳控制的一千多农民新兵去打。

对方是职业军队,总共两千多人。

而你苏曳这边,只有一千农民。

怎么打?

不可能打得过。

打输了之后,你主帅苏曳颜面扫地。

天津绿营直接扣押苏曳的农民新兵几十上百人,甚至直接把你苏曳也扣押起来。

届时,伯彦出面,平息风波。

逼退天津绿营参将,让他们交人。

顿时间,伯彦威信就立起来了。

因为天津参将听伯彦的,不会听苏曳的。

僧王之子的身份,就是这么好用。

此消彼长之下,伯彦的威信就超过苏曳。

但如果不打呢?

那对苏曳这个主帅的威信,就更加不利了。

别人绿营都打上门来了,你还做缩头乌龟?

你苏曳不是牛逼吗?不是狠吗?

这个时候怎么怂了?

依旧是威信扫地。

所以,对于伯彦来说,怎么都是赢。

苏曳怎么都是输?

这次会议,苏曳就是给对方一个机会,哪怕有几个人出面表态。

但从头到尾都是沉默。

懂了!

对方这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了。

苏曳起身,离开会议室。

苏曳一系的军官,全部离场。

二十名西洋军官,也全部离场。

留下伯彦一系的军官,依旧留在会议室。

过了好一会儿,有一个军官笑道:“还真是可笑,他自己惹出来的祸事,却还想把我们也拖下水。”

“他这个翼帅这么威风,这么有本事,就自己平息这个风波啊!”

“他靠什么平息?天津绿营会听他的吗?做梦吧。”

“天津绿营只会听伯彦世子……”

这话没有说完,伯彦心腹立刻喝止。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行了,还要说出口,授人把柄吗?

………………………………………………

另外一间会议室内。

威廉上校道:“翼帅,我们这支军队的内斗,实在是太严重了。”

汉斯中校道:“现在局势非常明了,这场风波,就是有人内外勾结,给你布置的陷阱。”

威廉上校道:“苏曳爵士,您不是皇族宗室吗?为何在贵国的贵族序列中,好像远远不如这个伯彦?”

他当然不知道,苏曳这个宗室已经隔了好几百年了。

若不是他发迹了,他这一家虽然也是远支宗室,但和平民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而伯彦,科尔沁亲王之子。

清廷真正的顶级权贵,苏曳家和人家比起来,十万八千里。

苏曳道:“威廉上校,在你们国家的军队中,这种情形常见吗?”

威廉道:“当然常见,权力是排他性的,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斗争。你们有一句话古话,叫作什么外,什么内。”

苏曳道:“攘外必先安内。”

北宋赵普说的。

威廉上校道:“所以,这已经是阳谋了。”

汉斯中校道:“军队的问题,最终开始要靠拳头来解决,谁拳头大,谁就有权力。”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苏曳爵士靠着一千名农民新兵,能不能打赢?”

威廉上校道:“很难,但也不难。”

汉斯中校道:“这一千多名农民新兵,刚刚脱离农民身份不久,还不是真正的军人,所以肯定是打不过两千绿营军队的。”

这也是伯彦等人笃定这一场斗争,他们必赢的原因。

威廉上校道:“但是苏曳爵士,你有两支非常勇猛的队伍。一支是王天扬带来的镖师,还有一支是白奇队长带来的几十人。”

王天扬的镖师,白奇带来的走私海盗,加起来总共一百人左右。

黑弓等人不在这里,苏曳安排他们去执行其他秘密任务去了。

苏曳道:“康斯坦丁,你们的雇佣军这次会参战吗?”

雇佣兵队长康斯坦丁喝下烈酒道:“当然,我们最喜欢的就是打架,之前在上海的时候,天天都在打架。”

苏曳道:“威廉上校,你们呢?”

威廉上校道:“我们是绅士,所以参加械斗,不在我们的范围之内。”

现在,苏曳手中有一百三十九人的嫡系核心力量。

一百三十九人,带着一千名农民新兵,打两千多绿营兵。

械斗,能打赢吗?

这一千多农民新军,大概只能打顺风战的。

威廉上校道:“苏曳爵士,这就是你等的机会吗?”

汉斯中校道:“这一战,苏曳爵士若是打赢了,那什么主动权都有了。如果打输了,最后伯彦将军来收拾残局,那苏曳爵士你在这支军队的威信,就全部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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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曳再一次来找伯彦。

“伯彦台吉,你可知道,当我知道皇上要派你来做我的副手,我心中是非常高兴的。”苏曳道:“因为你家在军方的威信高,地位高,能够挑选最优秀的兵源。”

伯彦沉默。

苏曳道:“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你果然挑选来了一千名最精锐的武卒,这一点我要感激你。”

伯彦依旧沉默。

苏曳道:“伯彦台吉,我知道你心高气傲,虽然是科尔沁亲王之子,但你的功劳是实打实打出来的,令尊非但没有提拔你,反而还压着你。所以傅奇家世不如你,已经做了一等侍卫。你功劳更大,家世更高,反而只是二等侍卫。”

伯彦目光冷意,稍稍缓解。

苏曳道:“而在你看来,我没有任何军功,就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成为了这支新军的主将。你堂堂亲王之子,立下了许多战功,反而要给我做副手。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服。在这一点上,我很理解你。”

伯彦饮下一口烈酒,依旧没有回答。

苏曳道:“其实,我不介意竞争。练兵以来,你那一千人人军官的提拔,我就没有任何干涉,不是吗?我这个主帅,也没有夺你的权,对吗?”

这段时间来,苏曳绝对表现得足够胸怀肚量,任何人都要承认。

“我一直觉得,兄弟登山,各自努力。既然在一口锅里面吃饭,那就是缘分。你不服我,那就争一争吗?若是伯彦你本事更大,那我这个主帅也是愿意让贤的。”

“但这是竞争,而不是内斗。一个有格局的主帅,应该把握斗争的底线。”

“就如同我说的那样,兄弟相争,刀口对外。”

“而如今,天津绿营两千多人打过来了,这个时候我们新军,难道不该团结一心,一致对外吗?有什么矛盾,打完之后再说嘛。”

“今日与我并肩作战,那就是兄弟。”

苏曳朝着伯彦伸出手,道:“伯彦,今日与我并肩作战否?”

伯彦望着苏曳伸出来的手,目光稍稍有点复杂。

但他还是迅速变冷,转过脸去。

苏曳道:“伯彦台吉,这应该是最后的机会了。若此时不握手,今后再无机会。”

伯彦冷道:“此事,乃是你和天津绿营私人矛盾,不必上升于此。”

没意思了!

天津绿营那边,直隶总督府那边,派人进入兵营,煽动农民新军去干农活。

这事情是谁暗中策划的?

是谁要给我下马威?

这些事情,我都没有点破,反而故作不知。

你反而在道德上摘指我苏曳得罪天津绿营,惹来大祸?

没意思了!

苏曳的手依旧伸在半空,但却不想相握了。

他朝着伯彦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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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天津绿营士兵,距离我们新军营地,还有五里!”

“大帅,天津绿营,距离我们营地,还有三里。”

苏曳下令:“集结!”

顿时,刺耳的哨子猛地响起。

两千多名新兵,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猛地从床上爬起来。

然后快速跑到校场之上,列队!

单纯从这一点看来,新军练得很优秀。

这集合速度,这整齐秩序,已经远超清廷的其他军队。

甚至包括伯彦麾下的一千八旗兵。

短短片刻,两千多人,就在校场上集结完毕。

列队,整整齐齐!

苏曳下令道:“换木棍!”

后勤军务处的人,立刻抬过来了几十筐木棍。

天津绿营的人用木棍,那新军就也用木棍。

短短片刻,每一个都手持木棍。

紧接着,斥候来报。

“翼帅,天津绿营,距离我们营地,还有二里。”

苏曳没有煽情,也没有做什么战前动员。

什么天津绿营欺人太甚,扣押了我们新军的人,打断了我们新军士兵的双手双腿。

而且被天津绿营捆绑起来游街的五个人,还是你伯彦的手下。

之类的话,统统都没有讲。

苏曳望着两千名新兵,缓缓道:“上一次在田埂上,我给你们上了第一课,军纪如山!”

“接下来,我就给你们上第二课!”

“团结,团结,团结!”

“你们不懂?没有关系,等下就会懂了。”

“天津绿营上门挑衅,我新军奉陪到底。”

“传我军令,第三次战鼓响起时,若还还有人不出营门,不上战场者!”

“斩!斩!斩!”

“今天晚上,大好时光,正好验证一下,我们这支新军的成色。”

“也正好验证一下,我军法之刀,锋利以否!”

说罢,苏曳下令:“出营,准备战斗!”

随着他一声令下,他一人当先,走出新军营地。

紧接着,王天扬部的几十名镖师新兵,紧随其后。

三十九名西洋雇佣兵,整齐跟上。

白奇带领的几十名走私海盗,整齐跟上。

一千名农民新兵,完全是本能反应一般,跟在后面走出营地。

虽然他们也害怕,但至少服从命令。

剩下的一千人,全部是伯彦招募来的八旗兵。

他们各自望着自己的长官,一动不动。

少部分人,心中不安,这……这是违抗军令啊。

但是见到伯彦不动,所有的军官都不动,他们也安心了。

苏曳你再牛逼,总不能把我们一千多人全部斩了吧。

而且你有一千多人,我们也有一千多人,真到最后,谁斩谁还不一定呢。

苏曳是留有空间的。

第三次战鼓响起之前,他们出营作战都还来得及。

伯彦等人,立刻登上军营的城墙,俯瞰战场。

苏曳你还斩这个,斩那个的。

先打赢这一战再说吧。

若是打不赢,你威信扫地不说,还要我伯彦来救你。

而且你那一千多名农民新军,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一会儿直接崩溃了,连带着你这一千名新兵的控制权也直接丢了。

到了那个时候,看你还有什么颜面做这个新军主帅。

二十名西洋军官,站在城墙上最好的位置,拿着望远镜,再一次观看战局。

不知道为何,这一幕有些眼熟。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汉斯中校道:“威廉上校,你对今夜战局,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