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红绸寄相思(2 / 2)

沈钱氏本想借着月老庙之行让韩盛和女儿将心意表明,谁知不知是韩盛不懂情为何意还是女儿羞怯,两人之间竟还似往日一般相处,女儿更是一口一个师父叫的随性。儿子虽说比女儿大了三岁,但儿子早有言在先称先立业后成家,且往后儿子要科考入仕,若能在京中娶妻,或可对其仕途有益。况且女子与男子不同,女子芳华易逝,如不趁着颜色尚在时找个称心如意的,只怕日后高不成低不就平白耽搁了青春。是以,礼可晚成,但亲需定下才不枉这些时日的辛苦。如此,沈钱氏趁着沈毅从学堂归家,借着沈毅之口将韩盛请入家中,说府里厨子学了几道京城的菜色,邀他来家中品尝。

韩盛自是高兴能借着沈母之口去沈府,一方面全了自己亲近之心,另一方面也能借此将心意展露于沈柔止,慢慢让她懂得自己的心意,钟情于他。

沈府一家四口并着韩盛在晚膳上气氛甚是融洽,饭后沈良问了韩盛差事,知他上进肯学,夸赞不已,又议了沈毅的科考之事,连着对京中形势做了一些猜测。沈钱氏看着三人志同道合、滔滔不绝的样子,深觉韩盛做女婿顶顶好。不冲别的就冲女儿的父亲兄长,那韩盛也必得看重女儿。沈钱氏看他三人没有结束的迹象,扶额叹息,这爷们凑一处原来竟比那老婆子还能说。还有正事未谈,沈钱氏撵了父子两个去不远处的榻上下棋,留下韩盛坐在女儿对面。略思忖一二,看看女儿,瞅瞅韩盛,对着女儿道:“止儿,娘问你,你可有心仪之人?”

沈柔止见母亲独独将韩盛留下,又问这种女儿家的心事,一时间心竟慌乱起来,脑子里一团乱麻。李元恒只说等他一年,也没说她不可心悦他人,她只要这一年之内不定亲便不算违约。可他说他心悦她,而她虽不讨厌他,但要说喜欢,好像也没到那个地步。现下娘竟当着师父的面问她有没有心仪之人,这是何意,难道娘想将她与师父凑到一块儿?师父和李元恒一样,都是她的老师,他们二人无甚差别,既不讨厌也不喜欢,可如若娘真的相中了师父,想让师父做她的夫君,那可如何是好,师父喜欢她么。如若只是娘乱点鸳鸯谱,师父本无此意,那该多令人尲尬,可若不是,他们二人此后该如何相处......

沈柔止这边天人交战,沈钱氏却等不及了,看着女儿绞着帕子,垂首不语的样子,沈钱氏以为她是懂了自己的意思,不好意思承认,只好轻声提醒:“柔止,娘问你话呢。”

沈柔止闻言怔愣一下,渐渐回神,红晕染面,柔柔道:“回娘的话,女儿并无心仪之人。”

沈钱氏吃了一惊,猜她定是娇羞不想承认,敛了心神冲韩盛道:“那韩公子呢?”

韩盛望着对面沈柔止低垂的头,眼中尽是爱怜之色,道:“侄儿有。”

沈钱氏看着两人一个羞怯难当,一个深情款款,心中有谱:“哦?你既喊我一声姑母,那我这姑母可否问问韩侄心仪何人?”

韩盛站起身向沈钱氏深作一揖,直起身道:“侄儿心仪柔止妹妹,若能娶她为妻,侄儿必当竭尽所能对她好,一生唯她一人。”

沈柔止闻言惊诧不已,杏眼圆睁。她还记得与李元恒的约定,此时被人如此剖白,还是当着父母兄长的面,竟比当时被李元恒剖白还要让人羞耻,她迅速起身,顶着红透了的小脸急道:“娘,女儿还不想嫁人,此事不要再提了。”说完,不管他人如何作想,转身跑出厅堂。

沈钱氏看着女儿羞怯的模样,笑容满面,伸手摆了摆:“瞧瞧这没规矩的样儿,前些日子的仪礼真是白学了,韩侄快坐,止儿这是害羞了,你莫要见怪。”

韩盛坐下,望着沈钱氏一脸乖顺道:“侄儿懂得,柔止还小,婚事不急。日后我会继续对她好,定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我。”

沈钱氏看着韩盛稳操胜券的样子深感欣慰,她又嘱托一二,便喊来沈毅将韩盛送出府。

沈毅与他并肩而行,忽想起当初离京之时于城外长亭送别的公子,有心提醒,“我听说止儿在京城与一公子也学过两天功夫,你可知道?可介意?”

韩盛点了点头:“柔止与我说过,他们二人教授之时均有婢女小厮在场,且俱在开阔之地,柔止那时是小儿心性,玩心大,钦佩有才之人乃人之常情,况且只有短短几月而已,真正在一块儿的时日加起来也不过一二十日,如今柔止归府,早已与那公子断了往来,是以我并不在意。”

沈毅拍了拍韩盛的肩膀,道了声那就好,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