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不知该不该信他的话,看着面前谦卑的李元恒,终是不忍,道:“罢了,大不了我去请大夫来府上候着,若你惹得柔止犯病,及时去看就行。只不过若如此以后你就不要来了。”
李元恒腰弯的更狠,“是,多谢岳丈。”
沈良着人跑着到后院递消息,又过了片刻不见人前来谢客便喊人领着李元恒往绿绮园去。看着远去的背影,沈良叹息,也不知女儿能否跨过这个槛,与他成眷属,满姻缘。
钱氏得了消息,先于李元恒到了绿绮园,怕贸然提起引得女儿不快,便先躲着女儿与小环打听两人究竟见不见得面,小环也是拿不准,只道在京时倒是无碍的,眼下小姐如何,她也不敢妄下结论。钱氏只好试着问沈柔止:“止儿,你可还记得靖安侯?”这是母女两个头一回谈论李元恒。
沈柔止一脸天真,“靖安侯?那不是李元恒吗?我知道他的呀,娘怎么提起他来了?”
钱氏见她不仅没有异样,还能将靖安侯和李元恒联系到一处,放下些心来,“他从京城来看你来了。”
沈柔止这才惊讶道:“啊?他怎么来了?”
钱氏道:“这娘就不知了,你爹让人传了话,他一会儿就要到你院子来,你可想见她?若不想见,娘替你回绝了他,不让她进你院门。”
沈柔止不解道:“为何不见?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况且我及笄前在京城的一年他照顾我许多,如今来到我的地界,哪有不见的道理。你和爹都不是那迂腐的人,难道还怕他毁了我名声不成,再说就是怕,也是晚了,想当年,我可是与他常在一起玩乐的。”说完,还朝着钱氏吐了吐粉嫩的舌头。
钱氏看着女儿调皮捣蛋的模样,也是无奈地叹了一息,“好,那就依你。娘就在隔壁,有事喊娘。”
“嗯!”
李元恒还是初次来沈府,沈柔止的绿绮园更是第一次踏足。越是接近,他的心越是不甘于囿于一膛,慌乱地快要跳出来。看着面前圆圆的月洞门,他仿佛瞧见了沈柔止圆圆的一双杏眼,似有无穷魔力,将他吸入。
小环早就候在院门前,看见他来,福礼道:“见过靖安侯,小姐在暖厅里等您。”侧身让路,一手前伸,邀其进院。李元恒颔首,顺着月洞门下的小径前行,越过一旁侍立的小环时,又传来低语:“小姐前些日子刚犯了一回病,还请靖安侯莫要再提成亲之事。”
李元恒一顿,“好”,继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