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大结局(1 / 2)

她猛地起身,玄色龙纹袍裾扫落几本奏折,"当朕不知道兵部那群人,背地里怎么编排朕这个'胭脂皇帝'?"

高飞盯着滚落脚边的奏本,看见"北原军报"四字沾了香灰,终是躬身长揖:"臣惶恐。"

鎏金狻猊香炉吐出最后一缕青烟,元云奕玄色龙纹袍裾掠过满地奏折时,金线绣的龙爪正巧钩住半片香灰。高飞盯着滚至犀皮靴边的北原军报,见那抹灰烬如同烫在"急"字朱批上的泪痕,喉结重重滚了两下才躬身作揖:"臣惶恐。"

"你惶恐?"元云奕忽地轻笑,指尖拂过御案上尚未干涸的墨迹。

她分明记得去年此时,在闲王府的紫藤花架下,这位还是少师的高飞,是如何板着脸训斥她的。

雕花槛窗漏进的风掀起奏折边角,元云奕望着其中"胭脂误国"几个字被吹得翻覆不定,忽觉鬓边九旒冕的玉藻簌簌作响。

她抬手按住晃动的冕旒,玉指划过额间描金的腾龙纹:"太傅当年训斥朕荒唐时,可比现在坦诚得多。"

高飞肩头微微一颤。

透过十二疏玉旒的间隙,他看见年轻帝王眼尾洇开薄红,像极了那夜闲王府被揉碎的梨花。

案头烛火"噼啪"爆开灯花,将两人的影子绞缠在绘着《万里江山图》的屏风上,恍惚又重叠了梨花影里交错的衣袂。

"臣,,,,"

他刚要开口,却被元云奕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后退半步。

"早朝议丞相人选时,朕刻意避而不谈。"元云奕的指尖沿锦绣补子缓缓下移至獬豸纹云锦广袖,赤色滚边在她指腹下簌簌翻卷,"太傅对此又有何想法呢?"

高飞喉结艰难地滑动,官袍下的脊梁绷成笔直的玉笏:"陛下既让摄政王协理朝政,臣以为,,,"

"今岁秋闱后,朕要亲自擢选国相。"

元云奕忽然截断话音,广袖带风旋身落座,鎏金护甲叩在奏折堆叠的紫檀案上铮然作响。

她抬眸时十二旒珠玉轻晃,在眼底投下斑驳光影,"科举改制之事,太傅当知轻重。"

殿内龙涎香骤然浓烈,高飞望着案前堆积如山的世家举荐帖,喉间泛起黄连般的涩意:"若操之过急,只怕五姓七望,,,"

"朕不喜欢蛰伏,朕的耐心早随先帝葬入昭陵了。"

元云奕执起朱笔在青田石砚中重重一蘸,赤色墨汁如血滴悬垂。

"你爹去年在偏殿教朕读《韩非子》时,可没教过朕向门阀折腰。"

冰裂纹瓷瓶里斜插的素心梅倏地坠落一瓣,正跌在孔雀补子颤动的尾翎上。

高飞闭了闭眼,恍惚又想起去年她为了科考舞弊案,在五安回到都城的路途中,差点身亡的事。

"臣,,,,"他撩袍跪地时听见自己骨骼里传来旧伤的钝响,"愿为陛下铸剑。"

*

承平元年,科举大典开启前夜,紫宸殿烛火通明。

女帝元云奕朱笔批下最后一道敕令,赤金凤纹广袖扫过龙案上堆积的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