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五岳剑派为何与魔教交战?”
左冷禅故作怒状,质问韩秋。
此时五岳剑派齐聚于此,都知道他是想刁难韩秋,但他为人霸道又武功高强,无人敢出言阻止。
宁中则杏眼一挑,打算开口,却被岳不群拉住了。
岳不群朝她摇摇头,不知所思。
宁中则却以为他是胸有成竹,于是也就暂且冷静下来。
韩秋瞥了一眼周遭,淡然一笑:
“自然是正邪不两立,秉持天地正道而战。”
这番话说得漂亮,就算是左冷禅也愣了一下,不能反驳,语气也软了三分:
“那是自然,但你须知此战的导火索却是因为我派孙大中被魔教折磨致死,你可知道,他被魔教挖去双眼、斩下四肢,痛苦郁郁而死,那是何等凄惨!?”
“啊?孙师叔竟遭此厄?”韩秋有心作弄,故作惊讶,甚至隐有呜咽强调,“魔教中人行事歹毒残暴,实在太过分了!”
左冷禅看着韩秋惺惺作态,心中更是无名火起:
“你这贼小厮,你可知孙大中就是因为在华山上受了你的折辱,郁愤不平才去招惹的魔教风雷堂,更是因为心思纷乱才会一不小心找了魔教的道!”
“哦,这是孙师叔临死前向左盟主诉苦,还是死后向您托梦?”韩秋脸上三分冷笑、三分作弄。
左冷禅还没说话,倒是岳不群呵斥道:
“住口,怎能出言侮辱逝者?”
岳不群在武林道上向来以君子自居,心里怎么想不说,表面上一定是不能容忍韩秋这样说的。
虽然韩秋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左冷禅被韩秋用话噎住,又听见岳不群说话,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然后缓缓道:
“岳掌门,你这个弟子,真是伶牙俐齿。”
“小徒顽劣,还请盟主不要跟小辈一般见识。”
岳不群拱手作请,脸上平静看不出心思。
韩秋倒是自觉武功初成,在这笑傲世界大可纵情,接着说道:
“师傅不必为我遮掩,左盟主有心为难咱们华山派,这是白道武林皆知的事情,你对他彬彬有礼,他说不定反倒得寸进尺。”
韩秋这番诛心之论一出,在场一片哗然。
五岳剑派号称名门正派,私底下固然蝇营狗苟,但是表面还是一团和气的,韩秋讲出这种私下的龌龊,引得各派弟子议论纷纷。
所谓正派,正是主张师出有名、行事有理,做事情占不了大义,那便算不上正派的。
左冷禅被韩秋用话堵住,这下子反而束手束脚,讲不出话来,脸色都有些涨红。
韩秋看着在场所谓名门正派如此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想着自己竟然还不远千里从福建赶回来与这些人并肩作战,更有了些自嘲感觉。
大笑两声,目光直至左冷禅,说道:
“左盟主,我自知道你无论如何是不肯承认的~但也无所谓。你说我折辱了孙大中,不提他上我华山后的蛮横行径,我也不提。你且说说,你要定我的罪,却打算怎么来罚我?”
左冷禅本来是知道韩秋武艺卓绝,想上来斥韩秋一顿扫华山脸面的,若是韩秋禁不住怒火出手,自己正好趁机将韩秋重创,顺便毁了根基免得华山将来再出一个风清扬式的人物。
但如今韩秋把所有话都说了,左冷禅倒反而不好做的太过火了,但又不能真就轻轻放下,不然就坐实自己心虚露怯了。
心思几转,左冷禅冷哼一声:
“你这贼小子,狂妄自大,视五岳剑派师长于无物,又间接害得我派孙大中丢了性命,我当然是要罚你。你口口声声秉持天地正道与魔教争斗,那我就罚你今夜独身去探魔教据点,务必将魔教据点内立布置一一查清记熟,回来禀报,你可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