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松的身体顿时就像断了线的木偶，无力地向地面倒去，那高举的刀也颓然落下。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裴书在马松倒地的声响中缓慢地回过神，感觉周围的一切如同缓慢转动的磨盘。他颤抖着撑起自己的身体，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复杂和惆怅。

难以置信的目光缓缓从倒在地上的马松，转移到了扳机尚未完全从热量中冷却的枪口，再转至持枪的洛维。

裴书站起身，转身看着洛维时，洛维也收起了平日里总是挤满笑容的面容，一脸凝重地放下枪，沉重地看着躺在地上再无声息的马松。

裴书的目光扫过洛维的面庞，以及垂落的手边尚在微震的枪口。

他感到喉咙干涩，心中的感激难以言说。

裴书向洛维低语：“洛维，多谢了。你来得正是时候。”

洛维慢慢摇了摇头：“我们都在执行任务，保护对方是我应该做的。”

警灯闪烁在清晨中，小小的街头围满了肃穆而认真的执法者和围观的居民。马松的公寓周围被封锁起来，作为案发现场被慎重处理。

警察们用警戒线划出一道防线，确保证据的完整不会被外围热情群众的好奇所破坏。

马松的屋子，现在的这里成为了侦查人员手脚忙乱的中心。

裴书静静地坐在马松家里一张靠墙的椅子上，四周警察的谈话声、无线电的杂音和偶尔的窃窃私语，构成了一种特殊的宁静。

医生仔细地清洗着他手上的伤口，用手中的镊子夹起一方方纱布，轻轻地覆盖在那些或深或浅的皮肤裂缝上，医生动作熟练，仔细观察了伤口，确保没有进一步的损伤，白色的纱布绕在他的手上，只剩下隐隐的痛感。

突然，门口传来了一些争执。原来是支援的警力在处理洛维刚才的行动。面对询问，洛维的解释沉稳而坚定。他的双手自然放在腿侧，仿佛刚才击毙了一个犯人并没有令他有丝毫情绪波动。

洛维回答：“当时的情况紧急，我必须保护我的搭档。马松随时都可能杀害裴书，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受伤，实在是没办法。”

虽是简单言语，但他身为老警察的经验让他的辩解充分且有力。

就在此时，一名细心的民警蹲在一个塞满了杂物的角落边正在查看一个盒子。突然，他手中的动作凝滞了片刻，随后便是一声轻呼。他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条断了线的珍珠项链，珍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裴书感叹道：\"我们逮到他了！\"

说着，他缓缓站起身来，向洛维走去。洛维已经察觉了那边的动静，也认出了那条项链。

洛维满面笑意对裴书说：“我们逮到他了，逮到这个家伙了！这下真相大白。”

裴书抬起手，被白纱布包裹着的手掌似乎也轻松了许多。长时间以来压在他心头的石头，也因为这条项链的发现而终于落了地。

裴书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想把所有悬而未决和未知的情绪一口气全都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