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他们发现有人在竹林中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只怕她是凶多吉少。
苏华月感受到了来自竹林中的一股压迫,小心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说知道明晚即将发生劫案,且知道此劫案不简单,但她并不打算去做什么阻止劫案。
如今任何的变动,都有可能使她明日毒杀萧奇明的计划出现变动。
苏华月的身影出了竹林。
令她没想到的,此时的竹林里,除了她所听到声响的劫匪,还有一个令她意向不想的人。
二皇子萧凌瀚。
萧凌瀚看着苏华月爬回房间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唤来保护在苏华月身边的暗卫道:“明夜清观有异动,保护好苏小姐。”
“是!”
翌日天明。
苏府一家子用过早饭,便早早地行向清观里单独为许芷所建的一座祠堂前。
祠堂建得甚是雅致,苏候府不入内来祭拜的日子,每日也会有专人来打理。
所以此时尽管一年未来,祠堂也是那么整洁。
到了祭拜的时辰,苏候领着一众人地踏进祠堂,苏候领先,苏华月与苏先尾随其后,之后是苏忠、苏卫、苏若芝与苏萱,最后才是岑秋兰与柳烟。
在这里,岑秋兰并没有她的主母身份,不过如柳烟一般,只是个普通的妾室罢了,还要排在苏府的庶子庶女身后。
道士为苏候送来香火。
苏候恭敬地点燃,鞠躬、祭拜。
苏候身后的众人也尾随其后。
接着道士开始为亡人祈祷,苏府众人虔诚地跪在灵堂前。
一上午一跪,便是几个时辰。
用过午饭后,又是一下午一跪,仍是几个时辰。
就这般时间滑至日落西山。
众人祭拜了一日自也有些累,岑秋兰与柳烟等人开始命丫鬟小厮为自己捶腿,只有苏候、苏华月与苏先三人,仍沉浸在一种难言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临离开祠堂前,苏候还好似双脚生了根般,在亡妻的灵位前深陷悲伤,久久不能自拔。
芷儿,若你还在,多好。
已到晚饭时间,苏华月前去搀扶苏候道:“爹爹,您十数年来如一日的特意从边疆回京为娘祭拜,娘九泉之下有知,必会十分欣慰。”
苏候轻叹一口气,铁骨铮铮男儿,从未有过这般落寞的时候。
苏候道:“你娘还活着的时候,与爹的那些回忆,爹如今还记着。”
十数年来在回忆里挚爱一个早已成为一呸黄土的人,这种感觉必然是极其痛苦的,尤其如今于对方的忌日在对方的灵位前。
苏华月见苏候这般自有不忍,道:“爹爹莫要伤心了,终究若娘在世,也愿您快乐一些。”
苏候微微点头:“自然是的。”
又回头看了苏华月一眼。
还有一个月便要及笄的苏华月,已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少女眼中此时所有的沉静,甚至是许多成年人也所不及的。
十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