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盛寻从前也不是完全没有跟任何的大家小姐交往过,但是她们在得知她喜欢医术,且惯常都喜欢出去用医术救人,去的地方还是她们嫌脏不愿意去的地方后,都对盛寻甚是鄙夷。也有对盛寻不鄙夷的,但却也是劝盛寻不要再学医术,不要再去想什么救病治人,毕竟这不是她一个女孩子所该想的。女孩子所更多该想的,还是该放在怎么把自己变得更美、让自己更为耀眼上。毕竟,这才能让她们在日后有一个更优秀的夫婿,也能让她们有更为尊贵、更为美好的未来。
盛寻听了这般的话,自是不敢苟同。她有自己的人生方向,也有自己的人生目标,这使她注定与那些将自己的人生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女子不同。
盛寻听了她们的话,也并未听从她们的话,只是相对更为远离她们罢了。
事实上,她们会与她说那般的话,也注定她跟她们不是一路的人,也注定这十数年来,盛寻一直地身边没有什么要好的手帕交,只是一个人在走她所坚持的道路。
这其中自也有过寂寥的时候,但因为还有医术可学,还有需要救治的人她要去救治,十数年来,便是盛寻因为身边没有要好的手帕而偶然有些寂寥了,但学医救人所能带给她的,也足以充实了她的生活,让她不去在意那些与她不同的人的看法,也不去在意她不能与她们走到一起。
但不在意是不在意一回事,盛寻到底也是一个正常的人,也是一个正常的女子。
虽说学医救人可以让她过得十分地充实,可以弥补一些她所没有朋友的内心,但这也仅仅只是弥补而已,并不能代替。
人生一世,谁又不希望自己的身边能有一两个真心懂得自己、自己也真心愿意结交的手帕交呢?
否则在学医救人的充实之外,总也会有一种友情缺失之感,若非是如此,盛寻也不会在便是学医救人给她带来充实的情况之下,有时还是会感到莫名的寂寥了。
不过,这样的寂寥,这样身边没有任何友人、没有任何手帕交的寂寥,只怕对盛寻来说,从今天开始,是要中止了。
毕竟,苏华月出现在了她的生命。
这个她见得一眼便惊艳的女子,这个她在今日见她之前便已从旁人口中听得她惊艳声名的女子,这个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得知她学医之后,没有对她表示任何的鄙夷和不赞成的女子,她从第一眼见之便感觉她不一样,现在见得她,更是感觉她日后必是要在她人生中不一样了。
她说她跟她一样,也不喜欢外边的觥筹宴会。
她说她知道她学医,对她喜欢还来不及,并不会由此对她有所芥蒂。
她说她十分欣赏她。
她还说她也跟她一样,跟一般的大家小姐并不一样。
多么地……令人意外和惊艳啊。
亦如她刚开始见到苏华月一样。
不,也不能说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