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刚喊出声来,就看见迎春阁禁闭的大门缓缓开启一扇。
昙花身着一席黑衣款款走出,而身后,那些魄兽依旧恋恋不舍的跟在其后,不舍昙花离去。
昙花也像是要出远门的母亲宽慰孩子们般,耐心的劝解着。
郑源可不管这些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的场景,不耐烦的道:“不要磨磨唧唧的了,天若亮了我们就没法出城了。”
看着凌驾半空的郑源,昙花突然有一丝犹豫。
直到临行前,她才感觉得到此行的危险,那种经历过后的未知依旧令她心中恐惧异常。但她没得回头了。
她还记得,当初那个地方她们损失了多少姐妹。
随着昙花也一并升空,三人也是马不停蹄随着昙花的指引朝着东城飞去。
“那个地方在东边吗?”郑源问道。
昙花摇了摇头,“那个地在方东北方向,在一片沙漠里,但是那个位置是军队交接的位置,敌将众多我们难以突围。”
“相反东边是贴近武安城的位置,防御强,但正因如此那些围军肯定会因此放松警惕,所以那个位置是我们最好出城的方向。”
武安城,冰灵帝国边境城市之一,属于边防城市,所以驻军也算不少。
听昙花分析确实有道理,郑源也不再说话。
现在的昙花根本不敢耍花样,此次前来就他与张雪露两人,一旦昙花有动作她城中的部下一个也活不了,而昙花也不可能从郑源与张雪露手中逃跑的掉的。
三人速度奇快,不出一刻钟时间,三人就从城西飞到了城东。不过,三人并没有打算直接出城,而是降落到城墙之上恢复体力先。
由于城中皇家军的编制,城门上除了少数三宗的人,几乎已经是无人防守了,这也导致了这座城市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要被归统的。
只不过,城中就应该有多少人,有些人抱有不同的看法。
过了半个时辰,三人状态也恢复的差不多。
城外近百里外的范围本是一片平原的,可现在已然被大大小小的营帐覆盖了个遍,普通人可能很难看清,但三人都是实力强劲的魄尊,怎会看不见呢。
“光这一角城就有这么多人,其他三边得有多少人啊。”郑源不禁感叹,但心中却没有多少担忧,毕竟普通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们呢。
“能看出有多少魄尊嘛?”昙花问道。
她总是觉得面前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尤为奇怪,很熟悉,又感觉很陌生。但她起码可以确认,这两人修为上,怕是比自己高上不少。
张雪露“扑哧”一笑,“我们若是有这眼神,还会怕这些普通人?”
昙花也发现自己问的问题有些离谱,尴尬的笑了笑。
是啊,近百里的距离,能看到有几个普通人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毕竟帐篷会挡到很多目标。更何况在其中找到多少是魄尊了。
“先不管了。”郑源道,“升空一千米,悄悄渡过去吧,若是有魄尊阻拦,我正面阻挡,你俩偷袭,咱们快速通过。”
说着,郑源身体一轻,整个人“嗖”的一声便朝空中飞去。
张雪露耸了耸肩,也跟随其后,丝毫没有顾虑昙花的意思。毕竟这时候就想跑,属实不是什么聪明人该做的。
也不出她所料,昙花只是愣了一下,便悄然跟上了。
三人所部空域,足有千米之高,再加上夜色沉暗,又特意远避皎月,所以空中偷过的计划刚开始还算比较顺利。但,依旧出现了纰漏。
下方营地,帅帐内。
“报……”一个斥候快步冲入帐内。“禀将军,陈冥陈将军城中传来快报,希望我军在半个月后对东城发动佯攻,以震军势。”
“佯攻?”帅台上,一位身高八丈有余,身材魁梧的将军端坐其上,“没说缘由?”
“属下问了,但陈冥将军并未告诉属下缘由。还说希望到时候可以请咱们东城围军的魄尊前往其他三边援助。”斥候如实回答。
将军眉毛一挑,似乎是听出了陈冥的意思,赶忙下令,“下令,我军斥候营一队三队四队分别前往其他三边询问情况,若是人手不足,速回来禀报。”
斥候领命,匆匆离去。
站在将军身边的副将不解的问道:“将军,陈冥将军什么意思啊,明知我们城东围军是边防军,随意调动很容易使敌国有所动向。”
将军瞥了一眼副将,“你做我副将多久了?”
副将一愣,但也如实回答:“回禀将军,三年有余了。”
将军缓缓起身,走到副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身边三年了,难道连这些都看不出来吗?”
“这……”副将犹豫一下,猛然想到了什么,“难道围军里只有我们这边有天魄?”
将军笑而不语,显然肯定了副将的意思。
但如此一来,便更让副将有所担心,“若是只有我们有天魄,那此次围城怕是有大问题啊。”
“早就有所耳闻,赎城虽然混乱,但魄尊数量不少,虽然都是些本兽体残次的,但也远非常军能比的啊。”
将军点头表示认同,“这也就是陈冥让我们半个月后再发动的原因。”
“我们虽然对城中势力的眼线有所把控,但人必有失,我们不可能完全控制住他们对外的视野。现在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这边军事实力更为强大,若我们这边发动佯攻,城中人群必向其他城边移动,到时候他们以为的缺角也就将成为,取走他们性命的短刃。”
即便将军如此解释,副将依旧抱以不解,“可是我军中虽然有多位魄尊坐镇,但若分散开来依旧不足以抵挡城中的乱民啊。”
将军自然知道副将的意思,也有些惆怅了,“所以啊,我也奇怪,按陈冥的脑子,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才对啊,难道陈冥有援军不成?”
说到这,将军皱了皱眉,“可是,我怎么从来没得到消息啊。”
说到这里,副将愤懑的道:“这怎么会理解不了,皇城的那帮家伙早就对我们有所提防,而且上次您不是也……”
“行啦。”将军打断了副将说话,稍稍叹了口气,但还是在安慰副将。
“咱们的皇帝是一位明君,他明白我所做的是为了帝国。而且,赎城之事非同小可,皇上如此英明的人,怎会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