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时看不见的——怕光。”欣萍提醒着清鸿尽量不要把孩子的头朝外边,只是这一句提醒有气无力的,麻醉药的效果也许早已经没有。
“还疼吗?”清鸿深情地看向欣萍,抱紧孩子,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欣萍的脸庞,真希望这一刀是割在自己的身上。
“还好,就是不能动,轻轻一动都疼,不过刚才睡一会稍微好些了。”欣萍似乎懂得清鸿的愧疚。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还是用上次说的吗?”欣萍微弱地问道。
“嗯,就用那一个!”清鸿轻轻地吻了一下欣萍的额头,一吻是心酸,更是一种感动。“你我是因为一个诺言在一起的,孩子是诺言的结晶,就叫他陈以诺——因诺言而生!”
这一句话说完,依稀里又回到了义乌,眼前浮现初次对欣萍许下诺言的一种轻佻,轻佻终会成为现实的美丽。
“因为一个承诺,我来到了苏城,我觉得这个名字也挺好的。”欣萍看了一眼孩子,又看了一眼清鸿,内心默默地感怀这两个她此辈子足已欣慰的男子。房间灯光有一些暗淡,淡的看不清她眼角的湿润。
“还有很多诺言没有实现,我这辈子万一无法实现,就让我的儿子帮我去努力实现,以承诺为生,做一个信守诺言的男子汉。”清鸿开朗地笑了,把孩子捧得更为体贴。
“这么没出息!还让以诺帮你去实现。”欣萍故意讥笑道,看着清鸿温柔的表情,回以一副甜甜“嗤之以鼻”的笑容。
这时母亲走了进来,用卫生院的厨房把黑鱼汤做好端了过来,浅黄的灯光下鱼汤的热气把病房里渲染得一片朦胧。
“叫nu&nbp;nu啊!我听小萍前晚上和我提起,还以为叫乐乐呢!啥子nu啊?”母亲边去拿汤勺边问道。
“讲了你也不知道,你又不认识字。”清鸿故意“寒碜”了一下母亲,却逗乐了欣萍。
手术后,情感不宜过于激动,刚笑完,眉头紧皱,肚子上一阵阵的疼,强忍着,慢慢地调节着呼吸。母亲体贴地吹凉勺里的鲜汤,认真地喂着欣萍。
“妈,你说以诺像谁多一些啊?”清鸿捧起孩子凑近母亲问道。
“小萍!男孩像母,简直一个模子,你看那小下巴。”母亲笑着回答,说完用另一只手故意轻捏了一下以诺的小下巴。
“这两天你陪着萍,悦悦谁带啊?”清鸿突然发现都如此久了,一直都没有看到父亲和侄女。
“你爸在石子厂上班,我没让他来,这里一个老爷们也不方便,悦悦这两天让你姨妈带的,你过来时她刚走,你爸下班了现在在家带悦悦。”
清鸿“哦”了一下,好像昨天还听母亲电话里提起——“悦悦要是看到小弟弟估计更是开心。”
“看到了!洗澡的时候还说脏呢!洗好了又说好看,这丫头都舍不得走,被你姨妈一把抱走的,要闹呢!”想想有孙女,又有孙子,洋溢一脸的幸福。
“你姨妈可高兴了,表兄妹都是女孩子,还以为你和萍萍的也是,总算是生出一个男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不知道何时有的自负,总觉得自己有些不一般。回想起这几年的日子,看了一眼欣萍,又看了看以诺,或许此才是自己的不一般。
晚些时候,主刀医生走了进来,一番关切,让母亲一定照顾好欣萍,尤其是身子不能被风吹到。安慰着欣萍不要害怕,若是行动幅度不要太大,过了今晚之后,明天就会好多了。
母亲给医生封了一个红包,自是殷勤,交待如无不良反应,下周一就可回去自行休养。这两天母亲真的很是辛苦,昨天晚上基本一夜没咋合上眼。清鸿让母亲先回去,今晚有自己足矣。
尿布、热水、小萍晚上起夜似乎说不完,临走时对清鸿几番嘱咐,都已走出了卫生院,竟然又跑了回来,还在手上拎了一盒刚起锅的混沌。
“你不要走远,晚上将就吃点。你爸还没看到孙子,估计今天晚上他应该是睡不着了!”依依不舍,又似是归心似箭。
“你抱大孙子了啊!”
“长得像谁啊!多重啊!”
“以后要带上弟弟,不能打弟弟啊!”
幻想着父母在家说起“以诺”的画面,清鸿和欣萍都笑了,有一些风趣。也许真的是累了!欣萍很快睡去,满脸的温馨,清鸿一直在守着。
怕“以诺”晚上冻着,又给盖了一层。静静地看着娘俩,是一种属于自己的幸福,更是一种责任。“我的孩子,以诺为生!”,想着对欣萍的一份承诺,这一份承诺更是关乎到每一位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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