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伯龙神笼罩着的阴霾宛如云朵般膨胀,遮天蔽日的树冠覆盖了整个密西西比河流域,无数草木在短短几个夜晚枯黄失去生命,动物流离失所,向着更远的山脉迁徙。
巍峨神圣的教堂里,一身赤银色包裹着的教皇站在圣杯前。
十位红衣主教沉默不语望着金色繁刻着古老神奇花纹的圣杯,即使见过许多次,但依旧灵魂为之骄傲。
“圣殿的秘银骑士已经集结,精金骑士也正在陆续赶回。”
教皇转过身,苍老的眼神十分和谐的出现在他紧致光滑的脸颊上。
“预言中说,当天空被尘埃包裹,圣骑士的光芒会在星辰上绽放。”
说完,教皇吟唱起古老的祝福歌谣,圣杯身上出现无数幽蓝的光芒从繁杂的纹路中四射,整个教堂沉浸在蓝光之中。
“愿光明与你同在。”
……
北州。
极北冰原上的暴风雪来的更加猛烈,极寒摧毁了战斗民族最坚硬的防线,无数人在握着冻成坚冰的伏特加酒瓶时化作静止的冰雕。
一望无际的冰原上。
雪白茫茫一片。
忽然之间。
一块雪地开始颤抖,紧接着像是引发了某种连锁反应,整个冰原都开始颤抖。
一片片雪白抖落身上的冰雪,呼啸而过的寒风中,一只只报团取暖的冰原狼从寒冰上爬起,它们望着雪夜,眼神充满疲惫和畏惧。
凛冬已至。
……
南州。
牧羊人的笛声悠扬响起,嗜血的凶兽们在乐曲中扬长而去。
骑着黑羊的丹特看着昏沉如血的暮色,眼神里充满忧虑。
他是古老的牧羊人,世代口耳相传着羊皮卷的传说和笛声。
羊皮卷上的文字历经千年岁月冲刷,只留下一句话:
“身处最荆棘,窥见最全貌。”
可在这片宛如被世界遗忘的州早已荆棘丛生,一切还没有跌到谷底吗?
牧羊人的笛声再度响起,伴随着夕阳的牵倦如泣如诉。
草原上,遍地黑红,荆棘丛生,生长在血肉之上。
……
……
北极。
万载玄冰下的冰川里,冰封着的古老生物在开裂的冰山中伸出巨爪。
曾经世界的王者苏醒,黑暗冰川里响彻的兽吼让亿万块寒冰化为冰粉癫疯落下。
……
朦胧中。
世界开始闪耀。
南极。
撑着黑伞的黑袍人站在广袤苍白之中,头顶流光溢彩,来自太阳的高能粒子流以光速在轰击此处的大气层。
他站在平原上,脚下旋转着漆黑的漩涡。
“该结束了。”他说。
于是天空开始说话。
这世界下起了雨。
……
东州。
青木城南。
卫星影像前,燕南天看着上一毛不拔的千里平原,眉头挤出两道深深地沟壑。
昔日生机盎然,遍地开花的沃土,如今居然连车轮草都看不见踪影。
在他身后,穿着军装和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们快步穿梭,基地里的打印机一直在吞吐着资料,订书机的针一盒盒用光,昔日废旧的A4纸本是直接扔进火炉里焚烧,如今却要双面利用,甚至还要集中在一起打碎成纸浆,接着漂白重复利用。
“酸雨越来越严重了,ph值已经降到4.0。”
张远院士看着汇总后的资料,说出冰冷冷的数字。
“准备视频会议。”
“是。”
燕南天一口喝下一杯浓缩黑咖啡,味道极苦,可喝习惯了,最后的醇香却是其它咖啡不能媲美的。
只是一轮接一轮的变故,华夏能迎来最后这股甘醇吗?
放下杯子,他伸出粗糙的双手看着上面纵横交错的纹路。
“南天,你知道爹和你爷爷在十几个名字里为什么给你敲定了南天吗?”
“不知道。”
“因为……”
“首长,会议准备就绪。”
“嗯?”
燕南天缓过神来,张远的提醒打断了他的回忆,他用双手上下狠狠地揉搓着脸颊,好让自己看起来振作一些。
所有人都可以颓废,唯独他不可以。
视频连接成功。
所有人保持缄默,唯独燕南天面露笑容。
“同志们。”
“我给大家讲个故事,谁知道哪种动物生气时最安静吗?”
燕南天笑着丢出这个问题。
视频背后,数百位高层面面相觑。
“是大猩猩。”燕南天说出答案。
“为什么?”
一个高层打破冰点问道。
“因为它会敲咪咪。”
“哈哈哈哈。”
燕南天右手不断砸在桌面,整个人爽朗的大笑,眼角挤出两点笑泪。
整个高层看着他疯癫的笑容,尴尬的低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