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看着那一盆臭袜子和内裤,骂到:“得了,你们四个凑合着穿吧。”
林海怒骂道:“你太不是人了,居然拿着水姑娘的衣服洗!”
龙牙小队里唯一的女性,代号“水”的姑娘扯着嘴,心里骂到:“什么鬼男人!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姐姐追杀着李桑,梁潇雨走过来,把水姑娘接走,临走前踹了张宁一脚:“下贱!”
水姑娘感动道:“姐妹,等我好了,一定跟你义结金兰,这些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梁潇雨把她的床架放好,笑道:“就是就是,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又臭又坏。”
给水姑娘喂饱李桑的烤肉,梁潇雨这才去找姐姐,两人喝着小酒。
楚河没忍住道:“水姑娘。”
水瞥过去,冷漠道:“干吗?”
楚河装作更冰冷道:“人家梁潇雨有男朋友,是我们小师弟。”
嘭!
水姑娘感觉心口有个名叫“义结金兰”的东西碎了,她看向梁潇雨和她姐姐喝着小酒。
嘴里嘀咕道:“小丑竟是我自己。”
再远些地方。
王宇扛着上万斤的巨石做着深蹲,很久没见师父,但作为他的二徒弟,目前还在的唯一的徒弟。
无论如何,他要强大起来,越强大越好。
陈更的声音犹在他耳旁。
“当你经历一些事情,眼前的风景便开始不同。徒弟,人要向前看。哪怕以后我不在了,你还要继续向前走,不断向前。那时你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所有仇恨过的爱过的,都值得你回忆。我能教你的不多,你别嫌弃我这个半吊子师父就行。”
……
广袤大地上。
净风佛子带着佛教子弟口诵真言,无数金色梵文亮起,镇压着一团黑雾。
黑雾里仿佛藏着一只凶兽,想要挣脱铁壁,却始终不得。
渐渐地,梵音声消失。
黑雾被封印,一块石碑耸立其上。
净风佛子持笔写道:“肚浮,淫邪鬼物,善魅惑人心,念诵楼萝真经可镇压。”
随后,有僧众上前,在石碑后书写楼萝真经全文,并用拼音注音。
大地另一端。
终南山,虚守观,衡之道子。
数千老君道士背着剑跟随他。
终南山的虚守观出现在平原,衡之道子轻轻叩门。
“吱呀。”
两个道童打开门,看见衡之道子,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师兄!”
夜里。
虚守观整个飘起,坐落在超级大陆最高的山峰上,高度比珠峰更高。
山峰上书着三个大字。
虚守观。
“别哭,师兄只是去做该做的事情。”衡之抱着两个小师弟,像以前哄着他们睡觉那样。
直到他们沉沉睡去,他才无声离开,背着桃木道剑。
“诸虚守观弟子听令。”
山峰上,寒风刺骨。
数千道士行曲屈身行道礼,静待道子下令。
“此去下山,自当斩魔碎恶,震慑邪魅,不分昼夜,不分寒暑,不论饥渴,不谈劳累,一心赴救,如此则是虚守观弟子,反之则为天下大贼。”
“弟子谨遵道子法旨。”
自二十岁年轻道士,至一百零六岁阻击混沌老道,这一夜,尽数下山。
衡之道子御剑而去,直奔至凶之地。
在大地留下三千六百道石碑后。
净风佛子轻声道:“我佛慈悲。”
数千佛徒顿时原地坐下,口诵道:“南无阿弥陀佛。”
“我去去就来。”净风佛子冲天而起。
九天上。
佛子道子擦肩而过。
“道友大德。”
“施主无量。”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二位尊者,我替人间众生谢谢你们。”
抬起头,陈更泪流满面。
净风佛子落到阴之漩涡,“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衡之道子落到阳之漩涡,“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可随后净风佛子又道:“真想再吃一口鲍。”
衡之道子笑道:“真想看小师弟长大。”
大陆初成,生阴阳两处漩涡,填塞之,阴阳方衡,万物迎风生长。
世界屋脊上。
教皇艰难举着权杖,依靠圣杯之力,驱散火山灰。
忽然他睁开眼,放下权杖,高空火山灰滚滚褪去。
远处。
日照忍师和诸多忍师施展天照法身,似小太阳般维持着正常日照。
忽然,阳光自天边洒下。
天地肃清。
陈更站在扎罗山顶,抚摸着星辰之核,沉默地看着上面的阴阳双鱼图案。
一切都结束了。
日照忍师和教皇同时坠向高空。
为了维持世界屋脊正常的日出日落,两人早已油尽灯枯,仅凭一丝执念和教徒忍者以同源力量供养才勉强支撑下来。
井鲨抱着日照忍师身躯,以泪洗面。
日照忍师的声音犹在耳旁萦绕。
“我们民族的罪,由我一人承担。”
一旁。
红衣大主教跪在教皇尸体旁,默诵教义。
“人力有穷尽,神力无穷极。人身脆如纸,神躯不可摧。若问神何在,遥指十字架。世上本无神,凡人比肩之。魂受烈日焚,身受鹰隼啄。身死神犹在,只因救世心。后世当铭记,不忘神之初。”
日出东方红似火。
这是真正的日出。
阳光下。
梁潇雨红了眼眶。
熟悉的身影踩着白云落下,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