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漂浮的空罡玉石的前后两面已经变得光滑平整异常了,而其周围呈现不规则的弧度。
广平体内灵力缓缓回收,空罡玉石也稳稳当当的降落到了地面之上。
广平长出了一口气,十天不间断的法力输送,也让他感到有几分吃力。
好在如今的他,法力远比当年深厚,完全不用再停下来恢复法力了。
广平神念一动,温养在右手心的度规钳,和温养在左手心的直矩尺浮现而出。
度规钳漆黑如墨。
直矩尺纯白如玉。
正是当年在百尺云台山坊市殿花了四块灵石买的阵法师必备宝物。
彩衣少女的度规钳和直矩尺明显是两件中阶法器,威能比广平的度规钳和直矩尺明显高出了许多。
但是度规钳和直矩尺沾染的是使用它主人的气息,广平没办法使用。
别说广平,就算是正十四边形阵法师也没办法使用。
彩衣少女的度规钳和直矩尺对于广平来说,完全是两件废物。
想要拿它们对敌的话,那是不可能的,除了对付凡人。
对付修士的话,它们没有一点攻击效果,也没有一点防御效果。
广平望着多年没有拿出来过的两件阵法之宝,不再耽搁,操纵着它们向地上的空罡玉石飘去。
神念牵引之间,度规钳和直矩尺开始在空罡玉石边上刻画一个正十七边形。
这一步,是在空罡玉石内形成一个正十七边形,切掉边边角角。
最终留下一块正十七边形的空罡玉石,然后再在里面刻画阵法符文。
随着度规钳和直矩尺的虚晃滑动,偶尔在空罡玉石边上留下一条刻痕。
直矩尺掌握着各个角度的方位,度规钳依随着直矩尺不断变换移动,最后确定好位置之后,精准的刻下一道刻痕。
广平双目紧闭,神念一分为二,一道神念控制着直矩尺有规律的移动,以寻找精准的位置。
另一道神念控制着度规钳在找到位置之后,一气呵成的刻下一道刻痕。
一道又一道的刻痕缓缓形成,刻痕首尾向连,渐渐呈合围之势。
空罡玉石之内的空间之力也受到刻痕的影响,开始慢慢形成一个密闭的正十七边形空间!
三日之后。
当广平刻下第十七道刻痕的时候,空罡玉石表面一个正十七边形显现而出!
随着正十七边形的形成,空罡玉石之内,一个独立的空间也随之形成,空间之力受到天地自然规律的影响,一个法阵的锥形开始形成。
空罡玉石正十七边形刻好的那一刻,正十七边形之外的那些边边角角自然脱落。
广平看着地上一个完整的正十七边形空罡玉石成形,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这一步,他早就会了。
还是凡人时候的广平,就对刻画正十七边形异常熟悉了。
抛掉脑海中的竹影画面,广平继续在空罡玉石表面刻画正十七边形。
这一步是要在空罡玉石的两面各自再刻画十六圈正十七边形。
这样空罡玉石的两面都将会存在十七圈正十七边形,这是所有正十七边形法阵都必须要刻画的基础刻痕。
这也是所有正十七边形法阵的基础。
三日之后,广平顺利的完成了这一步。
这一步由于有外围一圈正十七边形作为参照,空罡玉石之内的空间之力也得到了约束,故而刻画起来相对容易一些。
接下来就是刻画符文了。
广平决定刻画一座正十七边形空间传送阵。
只要刻画成功了,那么,就代表着广平成为了一个正十七边形阵法师。
而如果连最基本的空间传送阵都无法刻画,那就更不可能刻画出其他法阵。
空间传送阵是最基本的传送阵,也是衡量阵法师的标准。
空间传送阵的符文,广平早已烂记于胸。
此刻的广平却不急于求成,他要调息修养一天,再进行最后的刻画和制槽。
盘膝闭目,修养一天之后,广平神魂清澈,精神十足!
此刻的广平这才继续开始操纵着度规钳和直矩尺开始在空罡玉石之上刻画一个又一个的符文。
这些符文皆是蕴含着某种天地之力,刚一刻下,空罡玉石之内的空间之力就与其产生一种和谐的共鸣。
符文勾画之间,空罡玉石也散发出阵阵淡淡的血色光华。
广平刻画了一些符文之后,又停下了符文的刻画,开始用自身灵力去包裹着整块空罡玉石。
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了让空罡玉石表面的符文之间建立联系,让空罡玉石之内的空间之力连成一片,让符文与空罡玉石内的空间之力和外界的天地之力产生某种沟通。
待到一切水乳交融之后,广平这才撤去灵力,继续在空罡玉石表面刻画起来。
然而这次,广平刻画的不再是符文,而是一些玄奥难懂的图案。
有时候是一道扭曲的线条,有时候是一个双螺旋的图案,有时候又是一个难以名状的物形。
而就在这时,猛然之间,空罡玉石之内空间之力一阵紊乱,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传出!
“嘣!”
空罡玉石四分五裂,石洞之内,遍布碎石杂屑!
此次空间传送阵的刻画,以失败告终!
广平撤去体表的护体血光,随手一挥,废矿石被扫到了石洞一角。
失败在预料之中,没有什么好沮丧的。
广平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桌面般大小的空罡玉石,开始温养起来。
他要再接再厉!
失败是成功之母!
成功属于在最后一次失败之后还坚持了下来的人。
然而,广平失败了一年!
一年之后,广平站在群山之巅,眺望远方。
远方,许文昌心魔依旧没有结束,而他的空罡玉石却用得个干干净净,也失败得个干干净净。
然而此次,广平并没有多少灰心丧气之色。
纵观群书典籍,光阴的沉重与黑暗远超普通修士的想象,轻描淡写的一笔,可能就是某个金丹尊祖波澜壮阔的一生,人中龙凤、天纵之才尚且举步维艰,自己这等普通鱼虾,又岂会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