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也不知过了多久,按张道陵的估算,应该有一夜的时间。他在石室中打坐,按龙儿教的法子,吐气吸元,很快就神清智明,灵台清静了。等张道陵打坐完毕,睁开眼来,却见玉兰和小黑都已支持不住,相靠而睡。只有金蝉,仍在默默地看着那根冰柱。张道陵示意让金蝉也休息一会,他已经休息好了,这里交给他。
金蝉点头同意,但也只是闭目养神而已。张道陵了解金蝉,知他向来是关心他人更胜过自己,只得一笑,不再多说。继续打量眼前这根冰柱。
他左思右想,却没有想出一条有用的法子,心中也暗自发愁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子一直等下去吗?到现在又耽搁了有一日了,再等上几日,纵是金蝉玉兰他们能挺得住,可是算上归程,怕是在三个月内,赶不回黄河了。本来此行,除了寻找冰心火莲之外,他还想顺便查找息壤之阴的下落,可眼下连石室都出不去,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张道陵越想越急,望着眼前那根坚硬无比的冰柱,恨不得一棍子将它打得粉碎。又想起那个丢失的暖炉,心道若是它在的话,还可升起火来,起码也能化这冰柱几分,想到这里,他头脑中有一丝光亮一闪而过,张道陵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如做过的梦,想不出是什么了。
这时金蝉突然睁开眼道:“张大哥,大智文殊菩萨,曾经送给我们每人一根头发,有菩萨保佑,咱们一定能想出法子来的。”
张道陵点头道:“不错,一定能的。金蝉,你说奇怪不,好多事都有内在的联系,我刚才在想,要是没有让我丢掉那个暖炉,或许能用它升火化冰。”
金蝉赞同道:“是啊,冰为水变的,水火一阴一阳,正能相互克制。”
一听此话,张道陵突然间头中有了主意,拍手叫道:“我有法子了。”
他这话一出,顿时将玉兰和小黑惊醒。他们一起齐声问道:“张大哥,怎么了?”
张道陵用手指一比,示意禁声,伸出从怀中取出龙儿给的耳环,掰成金针,然后从口中将那粒息壤之阳化成的砂子粒,从口中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众人一看他这个举动,全都明白他的法子了。金蝉在一旁低声问道:“张大哥,用我念咒,消除上面的封印吗?”
张道陵摇头道:“先不用呢,没找到息壤之阴,不可解印。我想先用它试试看。”说着将手放在冰柱与地面的相接之处,用手挨着冰柱,然后用金针轻轻地将息壤之阳推到冰柱之上,只见息壤之阳一接触到冰柱,所触的表面,顿时冒出白汽。
张道陵怕息壤之阳有失,只试验了一下,便用金针将息壤之阳拨回手心,握紧后,对众人喜道:“这法子能化冰!”
众人见了,无不大喜。玉兰见张道陵怕息壤之阳有失,于是取出遮面纱巾,递与张道陵道:“张大哥,你用纱巾包住手,以免那东西掉下去。”
张道陵大喜,用纱巾将手和息壤之阳紧紧地包好,然后再次接触到冰柱。虽然有了纱巾相隔,冰柱与息壤之阳接触的地方,依然有水汽升起。就这样,张道陵不停地用手上息壤之阳去接触冰柱,只一柱香的功夫,他的一只右手,已经伸到了冰柱里面。
玉兰在一旁见了,有些担心地问道:“张大哥,这冰柱这么凉,你的手禁得住吗?”
张道陵笑道:“禁得住,化出来的水,全是温的。”
他想用息壤之阳将冰柱与地面处化出一个大洞,这样子就可以进到下面。可是现在来看,自己一只手臂都快要伸到里面去了,但是冰柱与地面处并没有开裂的迹象。
张道陵只得将手向四周挪动,想将冰洞开口大一些。金蝉见了,忙将身上的宝袍脱下,让张道陵穿上,以免他的胳膊被冻坏了。
张道陵知金蝉的心意,不好拒绝,只得穿上后,继续用手来化冰。等他将冰洞开得更大些,半个身子都钻入冰柱之中,才发现这冰柱是由地下一层厚冰从地面下的窟窿里伸出来的,怪不得冰柱与地面处不会断裂。
他交待金蝉、玉兰和小黑在石室中等着他,自己则潜入冰柱之中,继续用手化冰。如此一来,金蝉他们眼看着张道陵一点点地自冰柱中下潜,连人带水在冰柱中形成了一个大水泡,慢慢地沉了下去。随着他的下沉,最上面的水,又逐渐凝固成冰,将张道陵困在里面。金蝉他们拼尽了力气,也不能打碎冰。
张道陵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用手示意众人放心,他先下去找到龙儿,再用这个法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