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我还不能嘚瑟、嘚瑟了?(1 / 2)

王善为何会来?

作为平谷县的二把手。

他若想晋升。

那就必绕不开周恒!

如今机会来了……

当日县院门前的那场交锋,打得可不只是小吏的脸,还有整个平谷县官员,也被牵扯其中。

“杜兄。”

这时刘琦也站了出来。

就看他此番跟随王善而来,便以表明了立场。

他话里有话道“周大人虽是县令,可他毕竟是从府州外调来的,要说亲,还是咱们平谷县的老乡亲们更亲啊!”

“刘主簿说的是。”

杜修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王善肯为程安大开绿灯。

不就是为了借此事,抨击政敌周恒吗?

“幺六儿。”

迟疑了少许。

杜修转头看向程安,犹豫道“既然通判大人亲自登门,你此刻若有灵感,不妨再作首诗,请二位大人点评一二。”

作诗这种事儿咋说呢?

就像怀孕。

有些人天生的易孕体质,一弄就来。

而有些人哪怕条件再好……

你就是皇帝也没戏!

“先生,我……”

程安故作犹豫的挠挠头。

“无妨。”

“就算不太好也没关系,本官岂能苛责一个孩子?”

王善笑容慈祥。

可这话听听也就算了……

但凡今儿要是让他白跑一趟,后果可想而知。

“那……”

“学生试试吧。”

程安小脸儿揪成一团,模样十分严肃。

盏茶过去……

就当王善的耐心快要磨完时。

程安忽的抬头。

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有了!”

“哦?”

众人皆看过来。

却见他快步来到母亲身边。

拉起刘氏那只粗糙皲裂的手,轻轻摩挲着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渐渐。

程安眼眶湿润。

老人常说——

不当爹娘,便无法体会亲情的厚重!

可想起这些年来母亲为了自己所受到的那些委屈,承受的那些欺负,程安只觉得心口堵塞难言。

他声音逐渐哽咽。

艰难地念出了后两句“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儿啊!”

刘氏瞬间泪崩。

她或许不懂这句诗的含义,却从儿子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了血脉的温暖!

不只是她。

此刻院子里的所有人皆楞在原地。

临行的学子,不舍的母亲……

这其中情感怎能不让人泪目?

包括王善。

也不由得眼眶微红。

他恍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离开家时,母亲也是这般依依不舍的坐在灯下,为他赶制出门的衣物。

若说此刻还有谁无法感同身受的……

恐怕就只有程大山了。

可他却流泪最多!

似在宣泄着多年来的委屈与不甘。

“本官……”

少许。

王善深吸口气“此等善孝俱佳的学子!本官今日把话放这儿,若不能护你前程,本官自绝于朝廷!”

“大人。”

刘琦吓了一跳。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万一有人上纲上线,这不大不小都是个把柄。

可王善却不管。

他摆手示意刘琦不要说话。

然后面色凝重道“本官虽不算君子,却也知‘人才不可求’,若此等天才学子要被埋没,那我等还做的什么官?”

官场多钻营。

可这也并不代表。

天下所有官员就都没了良心。

尤其……

当人才和政绩挂钩后。

正义和利益也是可以并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