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之前，顾凝想起了和卡尔的约定，她打电话订好了餐厅，邀请卡尔过来吃饭。

她定下的吃饭时间是晚上，本以为晚上卡尔能轻松一些，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谁知道她等了快一个小时，才把卡尔等过来。

“抱歉，我来晚了，今天的工作量有些多。”卡尔匆匆推开包间门，他脸上还带着走秀的浓妆，可见他从秀场赶来的路上有多匆忙，连妆都没空卸。

顾凝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没关系。”她点了点桌上的菜，“菜上点有些早，已经有点凉了，你的要是介意我可以让服务员去热一热。”

“不用了。”卡尔道，他拉开椅子坐下，脸上的浓妆让他看起来艳丽而耀眼，顾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你的工作量是不是太多了，连晚上都有秀场。”

“还好吧。”卡尔道，他身上的青涩毛躁感肉眼可见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稳重自信，虽然眉宇间有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但也无法改变他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更加优秀的事实。

“模特就是吃青春饭的，我应该趁着现在年轻，有知名度，多跑跑秀场才是。”卡尔对自己的事业有所规划，他看着顾凝，蓝眼睛在灯光下好似一颗宝石，“顾姐，如果你回国后办秀场，可以告诉我，我愿意免费过去走。”他眨了下眼睛，十分期盼的样子。

顾凝原本沉重的心被他这句话驱散了些，嘴角是笑意真实了几分，“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卡尔道:“当然，不管你开多少次秀场，我都可以免费走。”

顾凝莞尔一笑，没有接他这句话，只道:“吃菜吧，再不吃这些菜可就真的凉掉了。”

“这些菜想什么时候来吃都行，但是顾姐明天就要走了，我要和顾姐多说几句话才行。”卡尔有一搭没一搭的吃菜，眼睛盯着顾凝，像是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刻入脑子里。

“油嘴滑舌。”顾凝不吃他那套，“我们不是还能打电话吗，不过你那么忙，应该没空打电话给我，还是得我主动联系你。”

“只要顾姐打来的，我一定会接。”卡尔肯定道，顾凝失笑，摇了摇头，“我的工作也很忙，才没空给你小子打电话呢。”

两人随意聊着天，气氛逐渐轻松起来，顾凝也逐渐淡忘了江迟的事情，眼底浓浓的郁色淡去了些。

这顿饭吃了几个小时，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卡尔想送顾凝回去，结果卡尔的助理已经把车开走回去睡觉了，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路上也没有的士了，这下两人只能走路回去了。

顾凝皱眉道:“你这个助理也太不靠谱了吧，不换一个吗？”

卡尔道:“这是公司配给我的，我现在换的话，不就是表达对公司的不满吗？”他双手插兜，和顾凝走在路边，夜晚的凉风吹起他垂落在额前的发，露出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顾凝叹气，心底道，看来卡尔在那个公司待的也并不如意，可是这是卡尔自己的选择，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道:“你别送我了，我的酒店离这里远，你送完我再回家，得折腾到什么时候，你明天还有秀场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