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辛夷所说的假协议,其实很简单,就是以顾品正在溧阳镇与人打赌,拿了酒楼做赌注,然后输了,就将这酒楼给易主了。
假协议嘛,当然明眼人一看就是假做的。
可再是假的,毕竟白纸黑字的,一目了然,双方和见证人,以及镇府衙门公章备案都在,即便是知道假的,哪又怎样?
打赌的事由,就是顾品正一时心血来潮,打赌河西沿村的妇人叶辛夷,根本就降伏不住一头七八百斤的大野猪。
若是叶辛夷降伏住了那头大野猪,他就将酒楼给她,若是没降伏住,叶辛夷将赔偿顾品正酱料秘方一份。
这样的赌资是相对的,都是价值万贯,不存在谁欺负谁,也不存在谁吃了亏。
只是,这个赌儿,打得有点荒唐,有点随意,似乎就是双方为了败家而去的。
一男一女,年龄都相差了十七八岁了,却玩兴大起,居然设了这么个荒唐的独赌局,然后……
顾品正的酒楼,没了。
假协议写得很正规,赌局很荒唐,但没有违反律法和规矩,镇府衙门不干涉,甚至还充当了见证人,给予了正式的盖章备案见证。
叶辛夷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协议就笑,“顾老板,你就不怕我将此事认真了,酒楼就占为己有了,到时候,你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顾品正苦笑点头,“叶姨,酒楼是我书宣俩人一手拓展开的,如今京城那边以此为要挟,想要半路摘桃子强占了去,那……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给了你呢。我相信叶姨的为人,所以,即便给了你,你也不会占为己有的,那我何不把它当作陪嫁,留给筱美将来嫁人之时?”
“哟,这个想法好。”叶辛夷大加称赞,“顾老板,你这么做的话,可是双盈利啊。
你的酒楼一旦成为筱美的陪嫁,那她将来就有了少许的保障和底气。
你呢,也能收拢兄弟情分,与阿逸之间,就有了任何隔阂,他会觉得欠着你这份大人请,不是吗?”
顾品正不好意思地笑了,“叶姨,你眼神犀利,将事情一眼看穿,我……我好像做的不光彩啊。
是啊,我确实是存在了这份小心思。当石井前随我一同来到溧阳镇,准备强行接手我和书宣大酒楼的时候,我们就做好了与京城那边决裂的准备。
你知道的,这酒楼,是倾注了我和书宣的全部心血,全部希望和憧憬。
结果,京城那边偏不如我和书宣的意,以强压人,我们……顾念太多,不敢过分反抗,所以才被一个奴才踩着脸面,骑在了头上。”
叶辛夷冷笑,“这个世上,究竟谁欠了谁的呢?谁对说错,还真是难以一两句话说清楚的,所以,凭着本心,做好自己,为国为君效力,才是正道。”
周书宣见叶辛夷说得很是令人动容,不仅又高看了她几分,接茬儿道,“叶姨,顾府强占酒楼,却从没问过我周书宣愿不愿意给,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很可笑?”
叶辛夷一愣,“对呀,这酒楼是你和顾老板合资合股开建的,他们顾府怎么就敢明目张胆地动手来抢,却不问问你愿不愿意给?可不肯给呢?”